因此,还不如云绾宁一早便告诉他,让自己有了心理准备,才能应对今后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的语气平静,百里长约的心里却犹如掀起了惊涛飓浪!
“你,你说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绾宁,“我错伤了子鱼?!”
云绾宁:“……没错。”
这厮是直接忽视了她前一句话啊!
她原还担心,百里长约听说自己错杀了不少人会有心理包袱呢。
眼下看来……这厮本就杀戮习惯了,又岂会因为这些事心存愧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把柄与利器呢?!
他更在乎的,是宋子鱼啊!
“子鱼伤得重不重?!”
百里长约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知道,他这狗脾气一旦发作,那便是下了死手!
“我怎么,怎么会对子鱼动手?”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一脸懊恼。
“没事,你别担心。”
云绾宁知道他心中内疚自责,便安抚道,“子鱼好着呢!前些日子他已经回了南郡,说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们到现在,也以为宋子鱼的确只是回京办事。
殊不知,宋子鱼是回京找玄山先生救命了啊!
……
京城,宋府。
仍是那一汪寒池,宋子鱼仍是浸泡在寒池之中。
丝丝寒气漂浮在空中,宛如白雾。宋子鱼的身影若隐若现,只能看到那又黑又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多了几分仙气。
玄山先生进来时,脸上带着凝重。
“你啊你!迟早把自己作践的命都没了!”
他站在寒池边,像一位生气的老父亲似的,指着宋子鱼没好气地说道,“我都与你说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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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是处处为了宁丫头,可你也得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瞧瞧,你哪次回来不是带着一身的伤?!”
说着说着,玄山先生却突然哽咽了,“我若能治还好,我若不能治,你又该怎么办?!”
方才还像一位生气的老父亲训斥自己的儿子。
眨眼间,玄山先生就哭了!
他蹲在寒池边,双手捂着眼“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当初离开云雾山我就不同意!你说说,你这身子骨本就不好,为何偏要下山?”
“你将自己作践成这样,宁丫头知道吗?!”
“呜呜呜你我师徒二人都是吃了爱情的苦!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却有苦无处诉!”
听着玄山先生呜呜呜的哭声,宋子鱼缓缓睁开了眼。
平日里清冷的眼眸中,今日难得的笼罩着一层疲惫之色。
“师父。”
他无奈地喊了一声,“您与太后娘娘不是好着吗?”
怎么就吃了爱情的苦?
“我,我们是好着呢,可你吃尽苦头了啊!”
玄山先生一噎,哭声一顿,这才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你说说你,这一次要怎么办才好?!我是当真没法子了啊呜呜呜……”
他哭起来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儿。”
“若是你没了,为师可怎么办呐!”
宋子鱼沉默了。
今日并非玄山先生耍宝。
他的身子,他自己心里有数。
这一次……他只怕当真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