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带着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到处闲逛挺无聊的，尤其是这个不太熟悉的人还是个绝对不会主动找话题并且问三句只会答一句的闷葫芦。张浪觉得自己就够‘不善言辞’了，谁想到碰上个比他更狠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半天蹦不出一个屁。
于是路上会有人看到这一幕：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隔了半米走在路上，貌合神离，互相不理会，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
好在这种别扭并没持续太久，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张浪接到了一个好久没联系的电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要做，接下来你爱干嘛干嘛去。”张浪驻足站在路边，转头看向莫离。
“你要去哪？”半天没说话的莫离终于开了口。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张浪摊摊手。
这条街道因为濒临海都国际，所以来往车辆很多，张浪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等到这辆车差不多消失在视野，莫离才伸手，同样也拦下一辆出租车：“前面有我的朋友，跟上去，不过不要靠的太近。”
张浪怎么也想不到这丫头会跟踪他。
电话是杨定波打来的，现在张浪要去的就是杨定波的住处，同时他也意识到杨定波是有什么事要告诉他，因为一般会面是在公众场所，两人的谈话很容易被被别人听了去。
让司机停在杨定波所在的小区门口，张浪付了钱，乘坐电梯来到公寓门口，敲了敲门。
而此时，莫离正站在公寓大厅的电梯前，看着电梯显示的红色楼层数字，等到电梯开始下降，才转身离开，原路返回。
房间门打开，一身居家休闲装的杨定波穿着拖鞋站在门口，虽然短裤包裹着的一双长腿依旧显眼，然而张浪却呆呆看着她那张桃花脸，愣住了。
“你……”张浪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娘们本来能达到屁股长的马尾没有了，变成了稍稍比耳朵长的短，刘海被她放在后面用耳朵挡住，别有一番韵味。
“怎么，只不过是把马尾剪掉了，不认识了？”杨定波的神态永远跟温柔搭不上边，轻佻的瞥了张浪一眼：“进来吧。”
张浪好半晌从这个巨大落差中恢复过来，不客气的坐到了沙上：“好好的干嘛把头剪了？碰到什么打击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杨定波在侧面沙坐了下来，双臂环胸，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上下打量张浪一样：“不错嘛，一段时间不见，晒黑了不少。”
整个假期张浪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旅行，确实黑了一些，不光是他，洛晓洛也黑了不少。
“你也不错，胸又变大了。”
“滚！”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张浪不喜欢绕弯子，直奔主题问道。
面前的茶几上有一些资料，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不用猜，大概就跟这次杨定波喊他过来有关。
“这些是海都市近期以来的筛选入境资料，我们从中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实。”杨定波伸手拿起那叠资料：“你先看看。”
张浪摆摆手：“我懒得看这些，你直接说重点就行了。”
所谓筛选入境资料，无非是把一些比较有嫌疑的人筛选出来，再通过各种方式查询他们的背景、身份。既然资料已经出来了，那就是说，上面大多都是人名、身份、职业等相关基础信息，张浪最烦的就是看这类信息。
杨定波皱了皱眉，显然对张浪打乱她固有的谈话节奏非常不满，不过她到底是对张浪比较了解了，也没作，而是整理了一下思绪，重新讲解。
“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我们就有人专门对海都市入境资料做详细记录……”
“等会等会。”张浪打断了杨定波的话：“入境资料有什么好记录的，为什么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这种稻田里捡芝麻的事了？”
“这是上面的意思。”杨定波瞪了张浪一眼，对他打断自己的话很不满。
张浪皱起眉头：“上面的意思？上面干嘛下这种命令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上面下命令什么时候跟你解释过为什么了？”杨定波翻了翻白眼，这小子是不是有病，竟然还是质疑起上级来了，这个怪胎是怎么在暗特基地完好无损走到今天的？真是个奇葩。
“不是这样的。”张浪的神情有些严肃：“一般情况下，上级会下这样的命令吗？记录入境资料是相关部门的正常工作，上级为什么还要专门派人再盯紧这一块？”
“你这是在质疑上面的决策？”杨定波觉得这小子疯了。
“用脑子好好想想！”张浪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上级不会无缘无故下这样的决策的！”
“什么意思？”杨定波好像大概能听懂张浪的意思了。
“上级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是有什么隐秘渠道。”张浪眯起眼睛。
杨定波皱起眉头：“那你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个指哪打哪的小兵。”张浪翻了翻白眼，他不喜欢上面这种秘密主义，但没办法，谁让他是为上面服务的呢。
杨定波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