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嘟着小嘴有些委屈的笑了,又拿了许多没有多大用的东西问,见她这般,便苦笑着说道:“你喜欢的东西,你自己都包起来,一会儿我来提好了。”
阿紫“哦”了一声,便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两个人都收拾的好了,拉了阿紫便要出门,却看到门外歪躺着一个人,用阿紫的那张渔网捆着,正憨然大睡,正是给其测字的那个看相先生。知道是阿紫做的好事,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阿紫吸着小鼻子,说道:“这个大骗子,谁让他骗了郎君的钱,我当然不能饶过他了。哼,还把骗我郎君的钱都用光了,花钱比我还要厉害些,50多两银子全换了那个什么杏花村了,都快成酒桶了,我见到他时,都快醉死了。他没了钱,我自然就把他的人带回来给郎君出气了!”
摇了摇头,说道:“把他放了吧,算了,我也没当回事。”
阿紫不依的说道:“就这么轻饶了他,忒也便宜了他,我定要好好惩戒他一番的,免得他又骗其他人的。”
阿紫这番话全是说给张浩听的,至于这个看相先生骗不偏其他人,她才不理会那么多,不过骗了自己的相公,自己定是不饶他的,当下狠狠踢了那骗子一脚。
那骗子身子动了动,咕哝咕哝嘴唇,看样子想要睡得更舒服一些,却被渔网困住了,动了几动,不能动,便睁开了眼睛。眯着醉眼,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又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叫道:“我怎么到了这里?”
阿紫冷哼一声说道:“你终于醒了,快把我相公的钱还回来!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耳朵下酒!”
那骗子呃了一声,想去捂自己的耳朵,无奈手不能动,只好苦笑着说:“呵呵……我这耳朵不好吃,城西的老杨家猪耳朵做的好吃,又脆又嫩,鲜滑爽口,再搁那么点香菜、老醋,那滋味,啧啧……妙啊!”
阿紫又哼了一声,说道:“把你的耳朵送到老杨家去调理一番,定也是不错的,嘿嘿……”
说着真的从靴子中抽了匕首出来,对着那骗子比划着,那人有些惊恐的侧着身子,口中说着:“小姑娘,你这刀是真的还是假的,别这么吓唬老人家,会把老人家我吓出病的,到时候我就赖上你了!”
不想耽搁时间,皱着眉头说道:“紫儿,不许胡闹,快放了先生,我们还要赶路呢!”
阿紫嘟起了小嘴,很是有些不情愿的,见眉头皱得紧了,只好去解那渔网,还狠狠的踢了那骗子一脚,却如同踢到了一块钢板上一般,“哎哟”的一声,抱着脚坐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而那个骗子也同样“哎哟”了一声,躺在了地上打起滚来,口中哀号不已:“哎哟,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狠,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散了,不行,我定是赖上你了,不行,我动不了了,哎哟,好疼!”
一边滚着一边用眼睛促狭的偷瞧着坐在地上捂着脚吸嘴的阿紫,心中暗道:小丫头,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接近年关,城门开放的很早,且盘查并不是很严,张浩驾了马车,出的城去,径往着少室山的方向而去。李大明、虚竹两人坐在车辕之上,阿紫、那个怪人和叶二娘的尸身便放置在了车内。
李大明、虚竹俱是心头悲苦,不发一言,一个面无表情的赶车,一个呆愣愣的茫然。车内的阿紫知晓郎君此刻心事重重,到也很是乖巧,不过却左右看那同车厢内的骗子不顺眼,一直挑衅的瞪视着。那怪人却不以为意,装作没有看到,进了车厢倒头便睡,不消一刻,便传出了如雷的鼾声。
阿紫本就厌烦他,见他打鼾,便用脚蹬他,那怪人似乎没有感觉般的,转了个身继续沉睡,依旧鼾声如雷。阿紫知晓他的古怪,不敢再过份用力踢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从靴筒中抽了那柄匕首,又怕张浩生气,是以也不敢太用力,对着怪人屁股肉厚的部位轻轻刺了一下。
那怪人吃痛,“哎哟”大叫一声,弹了起来,奇怪的看了看阿紫,又看了看车厢内,然后扒拉着衣服找了起来,口中嘟囔着:“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了臭虫?”
阿紫如何听不出他话中骂自己,冷哼一声说道:“这里这么多人,为何偏偏那臭虫会找上你的?只能说明你更臭!”
那怪人嘿嘿干笑着说道:“小丫头牙尖嘴利的,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我要继续睡觉。”
阿紫说道:“不许睡,你睡觉那么大的鼾声,吵的别人都睡不好了。”
那怪人“呃”了一声,看了看阿紫,指着叶二娘说道:“别人哪有睡不好了,你看她不是睡的很香吗?”
阿紫说道:“她已经死了,如何能听到你的鼾声?”
那怪人打量着叶二娘,说道:“她死了吗?哪里死了,明明……呃……”又急忙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侧头又躺下了,不一会儿便再度响起了鼾声。
阿紫听他说叶二娘没死,有些吃惊,明明已经死透了的人,如何会是没死的,莫非他又是在骗人的?想到之前他的古怪,觉得更加蹊跷,眼珠子转动,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马车进了少室山,在一小山坡之旁,有一农家,菜园却已荒芜,菜园旁有一枣树,叶子尽已凋零,一片败落的景象。下了车,进了这户农家,房屋之内,尽是蛛网灰尘,显然已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想道,不如就暂时在这里安身,把二娘安葬了再说。
于是便和虚竹一起动手打扫了起了房屋庭院,阿紫也很是乖巧的烧火做饭。待得房屋收拾的停当了,阿紫的饭菜也烧好了,几个围坐在院中吃饭。但李大明、虚竹如何能吃得下,半天却没动筷子。
对虚竹说道:“一会儿你先回山于你师父说下,想你师父也不会为难你的。我再回登封买幅棺木等一应物事,你娘一生寻你,惨淡飘零,却不能这么冷冷清清的去了,我们需要给她的葬礼做的风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