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悲切。
谢筝抿了抿唇,道:“我听说是那登徒子回来报信的?”
袁姑娘抹着眼泪点头,指了指里正家的柴房,道:“两位大叔把人捆在里头了。”
谢筝安慰地拍了拍袁姑娘的肩膀,站起身来,转头寻陆毓衍。
陆毓衍不在院子里。
松烟见谢筝一副寻人模样,没找到人,眉心微微蹙着,就猜到她是找自家爷了,便赶紧出声,唤了陆毓衍。
陆毓衍和里正、马福一起从屋里出来。
里正还有些懵,走路摇摇晃晃的,自家村里死了个捕快,虽说是意外,但也够他头痛的了。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贼小子,看着倒像个有钱人,怎么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里正一面走,一面骂着那混账。
陆毓衍落后几步,跟着里正,狭长桃花眼落在谢筝身上,见她快步过来,不由低声道:“怎么了?那姑娘说了什么?”
谢筝瞅了里正一眼,道:“那登徒子被关在柴房里。”
陆毓衍颔首:“正要去问话。”
里正开了柴房的门,里头昏暗,墙角堆着柴火稻草,一个年轻人被捆住四肢倒在草堆上,身子颤着,似是惊恐极了。
见他们进来,那人忙开口问道:“他、他还活着吗?”
马福见了这混账就恨得不行,咬牙道:“没了!娘的,老子兄弟没了!”
另有几个捕快拉住马福,就怕他冲上去先把那人拳打脚踢一顿,这不值当,反正人就拘在这里,回头拉进衙门里,看他们不一顿板子把这混蛋打得生不如死!
那人一听古阮没了,抖得越发厉害,呜呜大哭起来:“我、我不是存心的啊……我没想闹出人命的……”
眼看着天色大暗,这会儿可不是听他在这里哭的时候,陆毓衍让松烟和竹雾把人拉起来,一行人点着火把往古阮失足的地方去。
自称钱福保的年轻人两条腿哆哆嗦嗦打颤,几乎是一路被拖着走的,到了出事的地方,他指了指前头:“就是那儿。”
钱福保说,他原本是要回京的,眼瞅着要落雨了,就想进村里躲躲雨。
也是巧合,遇上了袁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猪油蒙了心,突然起了戏弄人家姑娘的念头。
他本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见调戏姑娘调戏来一个捕快,当时就吓坏了,撒腿就跑,满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想被抓着。
这村子他是头一回来,又因为雨势遮挡了视线,胡乱跑着到了山崖边,脚下一滑,亏得抓住了那崖壁上的绳梯,这才没掉下去。
只是古阮没他的好运气,追到了此处,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
钱福保的本意就是戏弄姑娘,不想害人性命,雨太大了,他看不清底下状况,叫了几声,古阮也没应声,他赶忙爬上来,到村里唤人救命。
“我真的不想这样的……”钱福保大哭着,“我要只想逃走,我就不会回去叫人了,我不想他死的啊,不想的……”
陆毓衍想走到崖边查看,里正赶忙阻止了他。
“公子小心,雨后山道不好走,”里正也慌,怕再失足落下去一个,那真要命了,他自己走过去,反身抓住了绳梯,往下爬了两节,半个身子露在上头,道,“底下差不多三四丈深,开了些田地,村民们绕道太远,就在此处搭建了绳梯,方便上下。古捕快摔到了田里,我们得了信,把人背回来,不曾想,还是迟了……”
马福和几个捕快跟着里正沿着绳梯下去看了。
雨后湿滑,众人都不答应陆毓衍和谢筝下去,怕一不小心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