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可以在会场上提出来作为反对出征的借口都被打消了。刘光国一本正经地宣布:限期三天以内,全军开拔。
时间悄悄地过去了。军队丝毫没有执行出征令的朕兆。应该从府城里开拔到城郊去集中的部队,仍然文风不动地留在城里,应该从外县开到府郊来集合的部队也杳无音信。士兵们找不到军官,军官们照样窝在自己的窠里厮混,征歌逐色、呼五吆六,豪情如昔。军营里只能够找到少数士兵,他们根本没有被通知要出征去。
刘光国、辛企宗二将要“斫去几颗驴头”才能把事情办好。他们要把那天传达命令时提出军饷,军粮、军需等困难问题造谣惑众,阻挠出师的几名军官拿来,当场斩,号令辕门,
以謦玩偈,事态迅恶化,军官们尚未拿到,当天晚上,就有一支明火执仗、摇旗呐喊的变兵,迳奔行馆而来。变兵已把行馆包围起来。
“把那两匹蠢驴牵出来,斫下他两颗驴头示众泄愤!”
正在紧要关头,刘光国、辛企宗打恭作揖,好不容易才把变兵打回去。这个小小插曲只具有示威的性质,并没有酿成真正的叛乱和流血事件。但刘光国、辛企宗心里有数,是事情已经闹成僵局,完不成任务,怎生交差?刘延庆重新拿回兵权的大计怎么办?刘光国打马回了汴梁,他没有去找自己老爹,而是去找了已经有了些酒肉交情的呼延通。
呼延通才二十多岁,正是逞英雄的年纪,他也不和自己老爹打招呼,单人匹马叫上刘光国就走:“且看俺的本事。”
天刚亮,陈州已经出现一支刁斗森严、壁垒分明的大军,所有城外形势之地,都被它掌握住了。单单这个事实就构成一种稳定力量。它好像一座在一夜之间从哪里飞来的山峰一样,屹立在府城之外,顿时压住刘光国部属的混乱秩序和嚣张气焰。军队将扰事者们抓捕起来,斩示众。于是刘光国的任务再也没有什么团难了,一切都按照常规推动起来。
三天后,刘光国和呼延通并肩站立,观看着大军出城,向汴梁进。刘光国向呼延通身边一人道谢:“多谢韩都监出手相助,若非韩都监制住了陈州内外要害,这帮兔崽子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刘衙内客气了。我韩滔是龙捷军出来的,通弟请我帮忙,面子肯定要给。”刘光国的官职明明比兵马都监要高不少,这韩滔却偏偏喊他衙内,意思很明白,你刘光国无非是仗着父荫罢了。
韩滔原是龙捷军的指挥使,后在呼延灼的推荐下出任陈州兵马都监。在刘延庆所部征方腊之后,在陈州休整,与韩滔的本地军汉频繁的生冲突,童贯又偏袒刘延庆,陈州厢军对刘延庆所部退避三舍。呼延通敢答应刘光国,也是仗着韩滔一定会给他帮这个忙。陈州军这次总算有机会报了仇。
陈州厢军不用去汴梁,而是奔赴颍昌,与颍昌厢军会和,颍昌将作为汴梁南面的据点,用来和汴梁互为呼应。颍州兵马都监彭^,亦是龙捷军出身。和韩滔一样,都可算是呼延灼的弟子。呼延通没有随刘延庆北上,而是在陈州等待韩滔一起出,向他和彭^当面转达呼延灼的一些交代。
呼延通最终回到汴梁的时候,已是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八日。汴梁周围的民房都已经拆毁,能拆走的砖瓦木石都被运走了。可以用来做攻城器材的树木也被砍伐干净。
呼延通快到开封护城河南岸的时候,就见到了一片壕沟,在呼延通的视角看来,这一道一道的壕沟一直向北延伸,直到护城河的北岸。汴梁城外的“壕垒地域”,三面已经成形,尤其是南面,壕沟如同棋盘,土垒如同棋子,从汴梁城墙一直顺着蔡河与惠民河往南延伸,都是王禀的防区。河水还未上冻,呼延通等船载着自己过河。他见到一队队的军汉,各打小旗,有的在壕沟边练习跃上跳下,有的手持长枪,按照号令整齐的向上斜刺,有的手持断刃,在壕沟里闪转腾挪。
费了好大的劲,呼延通才穿过遍布壕沟和营垒的地域,只见汴梁城门大开,但已不见进出城的百姓。呼延通在城门口报上姓名,过了一会,城门官过来禀报:“您本家提举请您上城一叙。”
本家?呼延通满腹疑惑的来到城上,看见一个身着修武郎服饰的武官,正在对一个都头模样的讲话:“水泥现在做不出来,就先不要弄了,抓紧时间多造些泥球和方砖,给投石机用。”
ps:从这一章开始,主角呼延庚进入了汴梁主战场,各方面人物也基本交代清楚,主角的故事开始了。请大家红票、收藏、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