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粮食兵甲,公平分配。”赵杰当场答应。
“各路山寨,要统一指挥,听宣抚司的号令。”
“前年童贯那个阉鸟来招安,就说要听宣抚司号令,我们不管什么鸟宣抚,我们吃你呼延将军的粮食,就听你号令便了。”李臣大叫。
“不管谁的号令,总归有个名义才行。”呼延庚道,“不若就以红巾为号,我以都督红巾中军事的名义,号令所有红巾,各个山寨,也以红巾的名义领粮食。”
“好。”众人一致赞成,这等于红巾的名义得到了官方的承认,在他们看来,呼延庚就是官。
“只是系条红巾便可领粮食,这来去也太容易,我前次在河东,见都统制王彦招募义民,以刻‘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字为号,我们不如也这样做。”赵杰说道。
“好,我们就刻七个字,刻在耳后。我呼延家的传统,就是刻誓言于耳后,以示牢记不忘。”
宋初的呼延赞在几个儿子耳朵后外刺字曰:“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
“刻哪七个字呢?请都督示下。”
“可以自己想,表明志向就可以,不如我带头来吧。”
山寨里有纹身好手,走上前来,问:“都督愿刻哪七个字?”
呼延庚想了想,说:“八千里路云和月。”他看到边上的人都不明就里,知道这句话含义太深,众人没听懂,于是改口说:“壮志饥餐胡虏肉。”
“好。”彩声大起。
给胡延庚纹完了,普六茹伯盛站出来说,“我第二个,和将主的意思一样,就纹‘誓扫匈奴不顾身’。”
邱穆陵仲廉大咳几声,普六茹伯盛会意,看了看呼延庚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改口说:“誓扫胡尘不顾身。”
i鹿孤乐平第三个,他问普六茹伯盛:“你为什么不直接用将主经常念叨的下一句呢?你不用,我用了,‘笑谈渴饮匈奴血’。”
众人鼓掌喝彩,只有邱穆陵仲廉拼命咳嗽,i鹿孤乐平不理他。
最后轮到邱穆陵仲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还是用自家家训吧,‘诸葛一生唯谨慎’。”
看到呼延庚和他带来的伴当都这么干脆,赵杰和李臣也认同了呼延庚的指挥权,为了表示坚定地执行这个方针,赵杰当场表示改名为赵邦杰,李臣也自动提出在姓名中间加上一个宋宇。赵邦之杰,宋朝之臣,以示他们听从朝廷号令抗金的决心。
呼延庚道:“蒙各位头领推戴,我做了这个都督,请各位头领留下录花名册,以后也好按名册分粮食。”
众人都道好。赵邦杰道:“河东群雄远来是客,河东的先来。”
最先站出来的居然是呼延庚的西军老乡,李精忠,本是西军枪棒教头,在一救太原时失散,后来在吕梁山落草。
接着是一个府州军的溃兵,阳继忠,原为府州军一名下级骑兵军官,善使一杆大枪,随折可求救援太原失败,不得已落草雁北山区,与一班溃兵靠抢土匪维生。
楚中流,武学世家出身,家传各路散手和器械,本来指望一身武艺混个武将当当,然而武将更需要的是马上武艺,编为陷阵营,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在南关之战中,不幸碰上金国铁浮屠,宋军惨败,被金国骑兵俘虏,沦为奴隶,后逃跑上太岳落草。
呼延庚心想,原来都是西军故人。
这时站过来一条大汉:“敢问都督,收不收燕人。”
“燕人?你是燕地汉人?”
“我叫铁达。”他是燕云本地大族支系子弟,金人大举攻辽时被征入辽军,对南下的金人北上的宋军都有作战的经历,辽国崩溃后氏族元气大伤家人四散,又被强征入金军南侵原本仇恨金人又不堪侮辱,在谋杀了女真仇人后,在蓟门一带流浪。
“我也是燕地汉人。”郑伟,幽州富户之子,曾参加郭药师的“怨军”。因家人被女真掳走而对其非常痛恨,在郭药师降金时鼓动所部南逃,几经辗转后在燕山落草。
“当然要燕人。”呼延庚高兴的大叫,他占据河间,正想北上蓟门,“只要带上红巾,都是我呼延庚的自己人。”
呼延庚回到沧州,简单交代了一些事务,就打马南下。招抚流民的这个名义,他必须拿到手。但如果用公文的方式向宣抚司请示,一来张叔夜、张所等人肯定还要上报宰执,耗费时间,二来“纵容贼寇”最容易成为政敌攻击的弱点,连郭永这样实干的官员都无法接受红巾,更不用说现在盯着张叔夜等他犯错的黄潜善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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