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壮的金兵,趁着箭雨落下的时间,瞬间跳入了城墙之上。几个保甲兵呼喝前去接敌,却被从城下射来的利箭射倒。
金兵手中的长刀掠过,带起一片血雨,几个李家庄的家丁立刻恐慌的向后退去,瞬间金兵身后又出现了几个身影。焦挺呼啸一声,与身边的亲兵手中一起执起短矛,奋力抛出,当先的金兵侧身闪开。他怒吼一声,抓起一个盾牌,急速的向着那个金兵冲了过去,几个亲兵紧随着他冲了过去。金兵的长刀劈在盾牌之上,砰的一声闷响,焦挺死死的抵住那个金兵,直到亲兵一刀看掉金兵的人头。
耳边一声尖啸,盾牌侧移,一支长箭透出盾牌。
焦挺抛下盾牌,连跨几步,到了一个金兵面前,让开对面砸来的狼牙棒,施展出摔跤手段,将这个金兵扔下城墙。
“弓箭手~,向那里立刻覆盖射击!”看着城下的几个金兵的神射手,焦挺怒声高喝。乐陵的弓箭手在他的呼喝下,向着金兵射手的位置覆盖了过去。
“呜”,号角更猛烈的吹起,天空一黑,箭雨再次降临乐陵,金兵的攻势更加强烈。在金兵放弃其他几面,专心攻打南门的优势兵力之下。南门立刻有些摇摇欲坠。
片刻之间,城墙之上便有几处被金兵突破。渤海营的士兵此刻疯狂喝战,对于冷箭不躲不闪。而乐陵的焦挺带着亲兵一边救火,一边下达着命令。
“传令其余三面,立刻支援南门。传令李应,立刻组织壮丁,随时准备支援。”
几个金兵再次登上城墙,身后还有十几个签军跟随其后。在金兵的凶狠之下,李家庄的家丁在恐惧之中不住后退,甚至他们的后退,也引起了保甲兵的溃散之势。
金兵借着士卒们的后退,在城头开辟出一小块空地,已经汇集了几十个的金兵。焦挺再一次冲了上去,他的左臂,小腿,鲜血淋漓。一刀劈死一个金兵,身上却又再中一刀。看他正在后退的李家庄家丁,嘶声喊道:“死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看着后退中的李家庄家丁有些迷茫的眼光,焦挺猛然清醒,长刀再次举起,向着金兵冲了过去,口中厉声喝道“死战,护卫家人!”
这时,一个正在后退的李家庄家丁头被斩掉,他们猛然停住了脚步。
李应已经带着援兵上来了,他叫道:“李某阖家在此,城破全家皆亡。随吾杀敌。”
他们能退到哪里,城堡残破,被城堡保护的家人又能如何。家人的安危忽然唤起了他们的勇气,家丁和李家族人们稍一犹豫,立刻冲上前去。他们的鲜血就这样留在他们的家族长居的,曾经和平繁荣的土地上。城墙无数的声音,仿佛都在重复着一句话。
“死战,护卫家人!”
“宁为黄土,”保甲兵再次冲锋而出。“莫为金奴!”
“呜~”金兵终于退兵了。城墙上的鲜血交织在一起,渗入城墙,渐渐将城墙染成褐黑色。焦挺颓然坐在城墙之上,保甲兵始终不如以流民成军的其他红巾诸营那样,存求活之心,有必死之志。眼前的金兵第一次正式攻城,竟然被几度攻上城墙。
“焦虞侯,还是快向渤海求援吧。按照现在的情况,乐陵绝对撑不过明天。若是呼将主稍晚一会,只怕乐陵堡大小数万人口,都要死在金兵刀下了。”乐陵城主李应再次出现在城墙之上,看到城墙上的情况,脸色愈发惨白。
焦挺看着这个豪强,心中艰难的盘算了一下,低头应承:“好吧,如此李庄主也一起前去求援吧。”
李应摇了摇透,惨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红晕。张口说道:“我为庄主,又为城主,不能坐看乐陵被破。不如让杜兴带我两子前往吧。”
“如此也好,不过城主放心,金兵想要进入乐陵,先要跨过我焦挺的尸体。”
在李应与焦挺坐在城墙之上坐等金兵再次攻击的时候,在杜兴带着不足百人的骑兵冲出东门的时候,郝思文正寻找呼延庚,想要将通知金兵主力不知去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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