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你可知刘光世的主力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到?”
“末将从南面来,未曾见到刘承宣的人马。”
太阳越升越高了,呼延庚已经醒了一会儿,但他躺在朱凤琏和朱凤英之间不愿起身,继续两具躯体簇拥着的温柔。他动了一下,朱凤琏也迷迷糊糊的惊醒了,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背对着呼延庚。
“凤琏,可是昨夜姐妹合苞弄得不舒服了?”
“你走开。”
呼延庚从后面抱住她:“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一定会照顾你,你所关心的,所在乎的,我都会帮你安顿好。”
又安抚了好一会,他才起身穿衣。朱凤英也穿好衣服,送他出来。
“好好照顾你姐姐,过几日,我再入宫来看你们。”
“相公。”朱凤英轻声说道:“对别人就说昨夜留在宫中宿卫。须得顾全我姐妹的脸面。”
“放心吧。”呼延庚见左右无人,像后世的夫妇告别一般,吻了吻朱凤英,施施然向宫外走去。跳上坐骑,呼延庚想:“不知道小皇帝在后方怎么样了,会不会是皇帝在后方死战,太后在前方秽乱。”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太阳越来越毒,围着八公山御营的金兵开始活动,但可能因为天气的原因,金兵没有攻山,宋军也各找阴凉处,躲避毒辣的日光。
太阳走得很慢,在大伙儿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未时,金兵开始进攻了。
完颜粘罕麾下六万余人,将八公山御营围得铁桶一般。炎热的日光里,仿佛刀枪的反光,都是射来的利箭。国相坐在一块铺着凉席的山石上,汗水反射着钢铁般的寒光。
“以各路探马所说,情形就是这样。”完颜设合马代父掌军,“杜充部一万多人已经覆灭,韩世忠也完蛋了,张俊率部正如同丧家之犬往南边跑。王彦和陈粹被老二围在六合城下。现在就是刘光世,还抓不到他的踪迹。”
“刘光世可是宋朝名将啊,去年神水峡之战,他可让娄室吃过瘪。”完颜赛里道。
“眼下除去刘光世,就剩下三股孤军了,王彦和陈粹、张俊,还有南朝皇帝。”完颜设合马摆出三颗石子,然后立即丢开一颗,“张俊跑了,手下只有几千人,战力也不强,可以不用管。”
“王彦和陈粹,被围得死死的,按照汉人的话说,冢中枯骨。”完颜粘罕道,“现在就关起门来,对付这个最难啃的大鱼。”
“阿玛……爹爹,最难啃的骨头,很多刺的大鱼,汉话应该这么说。”完颜设合马道。
“骨头也好,大鱼也好,皇帝进了咱的包围,就别想逃脱了。”完颜粘罕道,“本相也想清楚了,抓一个宋国皇帝在手上,让他继续当皇帝,爹爹我做宋国国相,其实好过给阿骨打的儿子们做国相。”只有三个儿子在附近,粘罕说话就没顾忌了。
“对呀,到时候,南朝的花花江山,都由国相一言而决。讹里朵、兀术不许掺合。”
“别跑题,这八公山怎么打呀?”
“南朝皇帝的禁军,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八公山不好打呀。不如围他几天,山上缺水缺粮,就会不战自溃。”
“好主意,而且包围圈留下一个缺口,宋军有了希望,就会从缺口中逃跑,而不会在原地死战。在他们逃跑的时候,我等趁机掩杀。”
完颜粘罕皱着眉头,顺手摸出一块大石头,啪的摆出来:“刘光世呢?把小皇帝围几天,我们的粮草也消耗的很快呀。神水峡之战,娄室和呼延庚都打疲了,刘光世才出来。这一次他要再这么来一下,咱们损失可大了。你爷爷的老底子,可不能这么白白消耗。”
“爹爹说得对。”完颜赛里叫道:“把铁浮屠调上来,打开御营,抓了小皇帝,刘光世来了也没用。”
“好,这才是正途,你们三人各带猛安,三面攻打,谁先破阵,就是首功。”
粘罕的几个儿子都回到自己的合扎猛安,手下全都弓上弦,刀出鞘,列阵以待。
几十之牛号角一起吹响,合扎猛安开始冲锋了,他们排成疏散的队形,骑兵们全都把自己挂在马鞍一侧,挥舞腰刀大声喊杀。签军们排成横排,慢慢向前推进,一起呐喊助威,声震山谷。
宋军的阵列后突然乱箭齐发,繁密得如同暴雨,巨大的弩箭带着飞沙走石之势,每一支弩箭都能将好几个人击落下马。
但遮蔽在第一排的长枪手盾牌手始终寂静无声,直到金兵们冲到阵前,才翻出画着虎头的盾牌,整齐的晃动,呐喊。一些金兵的战马受了惊,将骑手摔在地上。
宋军用短弩近距离射击,铁箭刺透金兵的盔甲,取了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