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惩办他,却也有难处。”张彦橘道,“在表面上,卢俊义与金人并无往来,朝廷与金人作战,卢俊义还襄助良多,大名城破,居民逃难,卢俊义多有赈济,不然也得不到河北玉麒麟的名号。”
“故而现在要对付卢俊义,会显得是我军和‘乡贤’抢粮食,争地盘?”
“正是如此。”张彦橘叹道,“安抚若是有心,还需为卢俊义这等人留下一条出路为好,否则,只怕官……官声有碍。”张彦橘好容易才把“官逼人反”咽到肚子里。
出路?怎么会没有出路呢?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罢了。呼延庚道:“且将卢俊义放到一边,这曾头市和祝家庄又是怎么回事?”
“在前辽的时候,宋辽两国互市,曾家是北地汉人,在蓟县颇有一些人脉,认识些辽国的贵人,在蓟县城门外经营榷场,坐得好大生意,曾家将这榷场修成坞堡,占了下来,这榷场成了他独家的生意,唤作曾头市。金贼也在这曾头市里出售人参貂皮,换取盐铁。金国灭辽侵宋,这曾头市仗着和金人的关系,在大名又开了一个榷场,在滹沱河边又强占了几个坞堡。”
呼延庚心想,如果说卢俊义是在河北东路做生意的,那曾头市就是在敌占区做生意的。这样的势力,还真不好处理。呼延庚问:“滹沱河边的几个坞堡,都在河东岸吗?”
呼延庚麾下的控制区,与金兵控制区,大致以滹沱河为界,东边就归呼延庚实际控制。
“东岸和西岸都有,仅仅是占下东岸的几个坞堡,无济于事,就算把滹沱河沿岸的坞堡都毁了,我们也切不断东西两岸的联系。”
“烈寒不必忧心,寇可往,吾亦可往,像曾头市这般在敌国之间做生意的,到也不一定非要剿灭,可以先放一放,从长计议,祝家庄又是怎么回事?”
“祝家庄是南面的豪强,在金贼占据河北东路的时候,曾经与李家庄、乔家堡等一起占据乐陵,自称城主,待安抚恢复河北,尤其是斩杀了张益谦这个叛逆,祝家就退出了乐陵,据本庄自守。”
“乐陵?”呼延庚隐隐有个印象,乐陵城守叫李应,保甲虞侯是焦挺,当时自己忙着与金兵作战,没有注意,这两人莫不是对应了水浒中的人物?还是说本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被施耐庵拉做龙套了?
“李应是不是李家庄的庄主?”
“正是,他在宣和年间,曾随梁山贼寇作乱,梁山被张相公平定后,李应不要官职,没有随军南征方腊,而是回到老家,继续做他的庄主。”
“别的不管,既然祝家庄、李家庄都有了,可有扈家庄?扈家庄是不是有个扈三娘?”
对呼延庚这不太好听的爱好,张彦橘也有耳闻,他心下暗笑,回答道:“以前的确有个扈家庄,不过当年被梁山贼寇攻破,扈家长子扈成去投了西军,眼下不知到了哪里。扈三娘……以扈成去西军的年份算来,这扈三娘的年纪现在也不小了,安抚大可不必费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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