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王满银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像春天有次陈永红进山打柴从崖上摔下来,
恰好被王喜山看到背回来。
应该就是那次以后,两人有了联系。
按道理而言,男未娶,女未嫁,谈一场恋爱很正常。
不过怎么说呢,两人身份不对等。现在有规定的,为了让知青更好的接受再教育,插队期间不能谈恋爱。
这种保护当然很应该,但是一群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大姑娘,正处在青春懵懂期,谁心里能没有点想法。
尤其知青们远离家乡,身边没有亲人陪伴开导,心中自然会生出孤独和苦闷。如果碰到合适的人,发生点什么事情再正常不过,根本不是规定可以阻止的。
不过这两人也真是的,谈恋爱就谈恋爱,悄咪咪的多好,怎么还唱起歌来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王喜山绝对脑子热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的后果。
现在各村对知青的恋爱管理比较严格,否则白明川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讲。一旦发现有苗头,村里便如临大敌一般,吃花生米也并非不可能。
直到几年后,由于类似情况实在太多,各村管理才慢慢松懈下来,算是默认了知青和当地人结婚的事情。
不过到底彼此身份不对等,这种爱情大多以悲剧收场。
尤其回城时,更闹出一地鸡毛。
无意撞到这样的事情,王满银也很无语。他自然不会偷偷向村里报告,只能默默祝两人好运了。
这情况搞得,也不知道他们会待多久。
等下要接兰花娘仨呢,王满银不可能一直等着。想了想,只能从旁边崖沟里绕路。
结果等走到另一条土路上时,他裤子上沾了两腿泥。
到家,王满银也顾不得清洗,又急冲冲往公社方向跑。
小石头见到他,立刻兴奋的手舞足蹈,口中哇哇不停。
王满银给门市部其他人打过招呼后,才将小家伙抱起,架在脖子上。
走到半道上,兰花看四周没人,才出声道:“满银,下午郭婶子悄悄给我了两斤肉票,说让好好补补身子。”
王满银点点头:“既然是郭婶子给的,你就收下吧。”
以两家现在的关系,有来有往很正常。
***
割完稻谷,收了春高粱,接着割糜子,拉荞麦……秋收断断续续差不多要忙一两个月,几乎没有闲的时候。
刮过几场秋风,天气也逐渐冷起来。
趁着天好,二队几十号劳力凑到村南头水浇地里开始刨红薯。这种活儿需要下大力气,王满银首当其冲。
话说为了这十几亩红薯下蛋丰产方,白明川可是花费不少心思。从下种薯开始,他就带着社员们严格按照步骤操作。
原本今天白明川也应该到场的,亲眼见证丰产结果。只是临时广播通知开会,他只能和王满囤一起赶往公社。
随着王连顺一声令下,众人便挥起钉耙忙乎起来。
跟着,惊呼声接连不断响起。
“真哩假哩,日怂的,这一窝红薯咋结恁多?”
“我这也是,有七八斤了。”
“不会真的亩产一万斤吧……”
经过杂交高粱的意外后,社员们原本对红薯下蛋丰产方并不看好的。现在看来,这产量好像真不低。
一窝红薯最少有四五个,有些像白碗那么大。
如果地里都是这样的话,亩产就算没有达到一万,四五千斤肯定是有的。
“连顺叔,咱们尝尝味咋样?”有社员激动地开口。
“大家都尝尝,”
现在红薯还没弄出地,也没个具体数量,王连顺自然不会吝啬。另外一点,他也怕这么种出来的红薯中看不中吃。
不过这担心多余了,吃起来和普通红薯口感没啥区别。
很快,地沟里多了一堆堆红薯。
见社员们热火朝天的干着,王连顺也乐的合不拢嘴。他现在完全转变观念,认清化肥是个好东西。
明年开春再让白干事帮忙向公社打报告,多批几袋化肥。
想什么来什么……远远地,就见白明川和王满囤骑着自行车朝村子方向驶来。
等两人走近,他兴奋的报喜到:“支书,白干事,你们过来看一下,二队的红薯丰产方真不错!”
下一刻,他发现两人都皱着眉头,脸色不大对头。
“连顺叔,咱们村搞玉米皮编织的事儿可能有麻烦了!”王满囤率先开口到。
“啥,咋回事儿?”王连顺立刻提高声音。
玉米皮编织给罐子村社员们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大了。
从四月份到现在差不多半年时间,村里最少的人家也能收入五六十块钱,快抵得上家里卖一头猪了。
最多的,能有近200块收入。
这个数字放在半年多前,人们绝对不敢想象。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王满囤开会时三番五次特意强调要低调,平时别在外边胡咧咧,瞎显摆。
尤其现在,大家都期待着秋收后生产队分了玉米皮,继续大干一场呢。
甚至为了保证玉米皮供应,王满囤更是早早给附近几个村子的支书打过招呼,让对方留好玉米皮,等着秋收后收购呢。
结果冷不丁的,当头一棒子,打的人脑瓜子嗡嗡响。
“就是不让咱们继续做。”白明川也叹着气出声。
刚才在公社开会时,他和王满囤据理力争。不过人家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两人败下阵来。
“满银,你过来一下!”王连顺也不再想红薯高产的事儿了,赶忙冲着地里大嚷。
听到呼喊,王满银丢下钉耙跑过来。
等知道事情始末,他同样惊问:“到底咋回事儿?之前做得挺好?再说,咱们不是有编织厂给出的证明文件吗?”
之前公社已经详细调查过,最后算默许了,怎么突然又生出波折。
只能说,弯腰树上圪针多。
“不知道哪个日怂的支书在公社里歪嘴,又惊动县里,说要找人调查,所以不让咱们做了……”王满囤说话时,恨得牙根痒痒。
在他看来,这事儿和其他村子脱不了干系。看着罐子村社员们挣钱,肯定有人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