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竹这人其实也不坏,从冯芷榕先前与她的对话而言,也知道她脑子其实还算好使,只是自己屡屡不按牌理出牌,这才总是吓着了这位才十六岁的小姑娘。
冯芷榕毕竟拥有丰富的前世历练,要对付这样的小丫头可不算难事。
只见鱼竹有些扭捏、显然晓得自己的反应过度,但还是开口说道:“奴婢从未见过有自愿吃毒的人。”
“当真没有过?”
鱼竹道:“其实是有的,但那都是被豢养着的死士,与小姐毕竟不同。”
“我晓得王爷将这事托付给我,多是抱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自当得尽己所能达成任务,而服毒只是达成任务的快捷方式罢了!”冯芷榕认真地告诉鱼竹道:“而他这次要我做的事情,我也不仅仅是单纯地服从而已,王爷应该知道……他手下的每件事情都兹事体大,既是如此,我也得好好搀和、确保自己能够安心。”
鱼竹一愣,道:“小姐不单只是为了王爷做事?”
冯芷榕看了鱼竹一眼,道:“我一直以为靖王府过来的人应该很聪明。”
鱼竹一赧,也没再说话。
冯芷榕这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朝着鱼竹道:“我第一次瞧见你与方纯的模样时,都觉得你们是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但现在看来倒像是个一般人了。”
鱼竹抿了抿嘴,道:“是奴婢多话了。”
冯芷榕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前,示意她别再说话:“少说、少错。你年纪还小、还能教。”停了一会儿,又道:“这药性虽缓,但是我现在却感觉好像没睡饱似的,看来也发作得挺快的。”
鱼竹凝眼看着冯芷榕的样子,心里头的滋味有些复杂。她没再开口,就像是牢牢地记住了冯芷榕方才所说的话,而冯芷榕看着鱼竹似乎挺受教的,便也满意地用着餐,接着便让两人替自己打点好、又抱着琴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