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衣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将荷花酥给吃完,这才缓缓地开了口……
──却说冯芷榕是被葛悦宁给小心翼翼地扶回了谦恭院。
安秀宫里头有个规矩,不同院落的小姐们不得相互进出彼此的院落。然则这回本来属于特殊状况、就算犯了这条规矩,只要主动请罪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冯芷榕却是不想让自个儿房间旁边就是书房的事情曝光,因此也就寻了个借口道:“悦宁姊姊,谢谢你。眼看这时候也快要上课了,你便先回去,我还有两名宫婢姊姊能照顾我呢!”
葛悦宁脸上看起来有些为难:“你方才都要走不稳,我不放心。”
冯芷榕牵了牵嘴角,笑道:“方才是有些头晕,但我们已经走了好一段路,这会倒是无碍了。倒是待会的课堂对姊姊也很重要,不要迟到才好。”
眼见葛悦宁还是犹豫,冯芷榕赶紧补充道:“若是姊姊担心我,要不明天再做一些好入口的点心让我尝尝、好吗?”
葛悦宁见冯芷榕这般模样,便也失笑道:“瞧瞧你这个贪嘴的孩子,好吧!我就先去准备上课……”说着,又回头与跟在后头的鱼竹和方纯道:“你们且扶着她,我瞧她晕呼呼的、走路也走不稳,得仔细些,这脸上的伤待会儿也得好好处理。”
鱼竹与方纯同应了一声,便是过来接手。而冯芷榕也是站在原地一会儿目送着葛悦宁与她身后跟着的两名宫婢离去,这才又多走了十几步回到了谦恭院。
冯芷榕倒是能忍的,这左脸又辣又热又疼、却是一声痛也没喊出,便连神情样貌也在踏入谦恭院后不久便恢复如常,彷佛被伤了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也就在她回到了自个儿的房间端坐下来后,这才嘟哝道:“她是牛吗?一身力气,才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掌劲这般大!”
方纯皱着眉嗔道:“小姐捱这巴掌前可没想到吗?”
鱼竹也跟着说道:“明明是能躲着的,愣是用脸接。”
冯芷榕只觉得自己冤屈,她扬起了向来对付她们两人的神情道:“你们两个一人一句是欺负我脸还不够疼吧!现在就算多说几句也觉得难过!”况且她可没那本事躲开!且不提她用了药、整个人都晕呼呼的,当时那位置这么窄、想挪动脚步根本没可能,至多也是伸手挡下,所以她心念电转,想着最后也还是得遭罪、不如将这件事情利用得更加彻底才好。
只见方纯叹了口气,道:“鱼竹,你看着,我去拿些药来吧!”说罢,便转身退了下去。
鱼竹应了声,便对冯芷榕道:“方纯亲手调制的药都存在自己的房间,这消肿的药膏很快便能见效,涂着药膏推拿几下、只消一个晚上的时间便能完全不疼,隔日便只会剩下一个浅浅的红印子,用脂粉擦过去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冯芷榕听了一愣,道:“这么神奇?”
鱼竹听了可是有些不开心:“若不神奇的话,我们平时这些卫士训练所受得伤可怎么捱?更何况方纯的这药还能偷偷地卖给那些会受到主子们苛虐的奴才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