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悦宁这时亦道:“若将来的夫家是在京城的人家也还好、每个月来往个一回亦无不可,却是将来若要总是如现在一般聚在一块儿说话,且不说夫家那头的尊长愿不愿意、就是外人也要说话的。”葛悦宁一面说着,脸上还带着些难过的表情,想来是又想起昨日江含苛薄的语言了。
冯芷榕噘着嘴道:“姊姊们在我这般年纪时可都有年龄相仿的、同性的朋友能够相往来,我在家里可就一直是一个人呢!若非现在认识了姊姊们,对我可还没什么两样。”
杨茹艾疑惑道:“一般而言不都会有一些宴会可以参加吗?”
冯芷榕摇了摇头,道:“祖父说了,冯家为人处世都得谨慎,若只是参加了几场宴会意思、意思,难免会被人说几句不周到、眼界高;而若是参加多了,又会说走动得太勤、有别的心思……至于若是自己举办宴会嘛!一来冯家丁口多、没那个家底,二来若是这请帖想得不周到、又恐怕落人口实,不如什么都不要还来得好,也因此就算有给母亲递来的请帖、说是请我去亮亮相,母亲也都以我年纪还小、不合适为由拒绝。”
家里常常举宴的赵明韵点了点头,道:“你的祖父说得可有理,人心的确是个麻烦的玩意。”
唐然燕道:“但是你呀!没参加过任何宴会,当心以后若有了主持的那一天,可就没个依据好依样画葫芦了!”
冯芷榕撇了撇嘴,表现出自己孩子气、不服输的样子一会儿,又是蔫了自己的气势道:“这不,眼看着中秋就要到了,可得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才是。”毕竟前世与宴的经验实在太过丰富、面对那等场子她是无所畏惧的,真要让她担心的可是如何好好地把握靖王给她机会、与赵家人套近乎。
“宫宴的话只能学习到部分,”这时,杨茹艾提醒道:“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后头操持、打点的,你就算想见、也没能见个半点儿,所以还是往后出了安秀宫时能参加便尽量参加吧!”
唐然燕这时忽地笑着道:“你这不才十岁?等到能离宫时也有十三岁、少说也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赴宴学习,就算冲着你祖父订下的那些规矩,出嫁后也还有几年的时间才能可以与宴呢。”
葛悦宁也跟着说道:“是啊!芷榕的祖父管得严格、做晚辈的的确也不好冲撞他老人家的心意,咱们大烨女子除了那些未出阁的女子们像是过家家一般的诗宴、花宴以外,若要办上一个正式的宴会、还得是要有孩子的妇人才够资格。”
杨茹艾也点头道:“这我母亲也有说过,说是不但要有孩子、而且孩子也得平安长到了三、五岁以上才能算是真正的当家主母,如此办起宴会来也才有气势。”
葛悦宁继续接话道:“所以芷榕的年纪确实还不急,往后慢慢学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