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只要提及钦天监,冯旭便会莫名妥协。冯芷榕看着冯旭的模样、可是满心的疑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又是看得气氛一时僵住,便道:“我能问问吗?这次的旨意真是陛下的意思?”
清河王转头看向冯芷榕道:“为什么这么问?”
“毕竟陛下是个很聪明也很厉害的人,如若要抓证据,为什么还要这么多弯绕?”
“芷榕。”
这会,倒是清河王与冯旭同时开口,前者想说话、后者则想阻止。
冯旭毕竟还是为人臣、地位不比天家,因此还是拱起手向清河王赔罪。而清河王只是摆了摆手表示无碍,又道:“芷榕,你得知道天家的人并不是万能的,况且这眼线也不是说有便有、就算能安插进赵府,也不代表一定可信。”
冯芷榕抿着嘴,道:“怕赵光本收服人心的本事太强、怕眼线收到的消息是假、怕眼线根本没能力打入赵府的核心……千千万万个怕,不如光明正大地丢一枚没人想得到的棋子进去,是吗?”冯芷榕这话说得坦承,也不怕得罪了谁。
冯旭露出了警告的目光,而清河王倒是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若是当年我的几位兄长有你这样的认识与胆识,怕是当年齐王府也不会凋零如此。”
冯芷榕听了抿起嘴来,又是低声道:“……我没想惹你难过。”
“无碍。”清河王牵起了微笑,道:“你就这样也挺好的,陛下和父王都说了信你、也信名渊,只要知道你向着大烨便好。”
“大烨生我养我,我也只会向着大烨。”冯芷榕牵了牵嘴角,道:“那么,还请你替我谢过陛下与齐王,承蒙二位信任与厚爱了。”
清河王知道冯芷榕有些无奈,又想起她其实还只是个十岁半的娃儿,便道:“放宽心些,这事说实在话还不比你在安秀宫日日读的书重要。”
冯芷榕苦笑了下,又看了一眼冯旭,才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情应该避着家里人的才是,但如今你全说与祖父知道了、往后我可不被修理惨了?”
清河王挑了挑眉,道:“冯相可是这种人?”
冯旭也道:“我从来没修理过你。”
冯芷榕撇了撇嘴,展现出孩子气的模样道:“祖父的确不需要修理我,只消使个眼神瞪一下、我便是吓得魂都飞了。”
“但你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冯旭翻起了旧帐:“那日中秋还看见你,可是服了毒吧?若要有那种效果的毒药、也只有『安乐』了!”
冯芷榕听了瞪大了眼睛,道:“祖父怎么知道?”那日中秋冯旭提及自己在宫里头过得安乐,果然是那个意思!
冯旭哼了哼声,显然是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