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论文越读越快,范因使用的草纸也越来越多,最后直接被草纸淹没。
许久之后,终于红着脸从一堆草纸中起身,放下笔长舒一口气。
维布伦赶紧递上一杯咖啡,询问道:“Boss,结果怎么样,证明出来了吧?”
范因突然猛地站起来,把维布伦吓了一跳,被其一把抱住又蹦又跳:“维布伦,克罗内克青春之梦他被证明出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美国数学将要崛起了!”
其实范因在大学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不是数学,而是物理。后来对数学感兴趣,经人介绍特意跑到当时的数学中心德国,师从哥廷根学派的领袖克莱,仅仅一年就拿到了数学博士。
后来他看到美国本土数学的落后,立志把美国打造成为世界数学中心,将普林斯顿成为世界数学家的摇篮,为此他将哈佛主办的《数学年鉴》抢了过来,又不拘一格录用了很多数学人才到普林斯顿大学进行教学。
换句话来说,西方范因之于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就像东方蔡远裴之于北平大学文科。
“这下我们终于能给那些可恶的日耳曼人好看。”维布伦也颇有感触,眼下即便德国身处一战的泥潭,可数学女神好像还在眷顾他们,令人气恼。
范因将书桌整理好,郑重说道:“此篇论文关系到我们杂志和美国数学的未来,我给你一个星期,不,给你三天时间,马上将它登载在我们《数学年鉴》上,以最快的速度发表出去。”
维布伦面色为难:“可是我们这个月已经发行了一刊,按照惯例下一刊要隔一个月,这样会不会显得咱们不够专业。”
范因拍了一下脑门,无奈道:“我亲爱的微分几何教授,你难道不会发行增刊吗?甚至都不用带上别的论文,只发表它一篇即可。”
特意将论文翻到最后一页,又接着说:“你再好好看看,不只是证明了猜想,还有可能创立一门名叫类域论的新学科,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维布伦犹豫了一下,说道:“意味着这个作者已经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我们的《数学年鉴》会引起世界数学家的重视。”
“Bingo!”范因打了个响指,未来仿佛尽在掌握:“除了发行增刊外,尽快联系上这位名叫TomCheng的作者,按最高规格给予他稿费。”
这个TomCheng就是程诺的一个英文名,专门用作发表理论学术论文,另一个英文名则是Jerry,用于未来发表应用型论文和申请专利,防止被有心人查到个人信息。
“好的院长,我这就去做。”维布伦听完吩咐,便准备去做。
不料这时范因又拦住了他:“慢着,你先等等。”
可维布伦停下脚步等待进一步安排时,回应他的只是一些有节奏的食指关节扣动桌子声。
过了一会,范因下定决心道:“我看那个作者跟你都是哈佛毕业,你一定要跟他联系上,就说除了稿费外,我代表普林斯顿大学聘请他为数学系教授!”
等到维布伦走后,热情有些消散的范因赶紧穿上大衣,冻得直哆嗦,一摸壁炉哇凉哇凉的,抱怨道:“法克,哪个家伙又忘了给壁炉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