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丰烨眉头一蹙,没想到栾氏玩这么一手。
云漓是他救命恩人的妹妹,他开口阻拦,反倒被责难忘恩负义。
云漓无语。
堂堂宁远侯府没人了吗?
侯夫人与世子斗法,偏拿她一个妾室说事,就不觉得自降身份了?
“世子爷的院落不是有宋妈妈的女儿彩陶姑娘操持?那院子也没空着啊。”
云漓一派贪得无厌的模样又摆出来,“所以侯夫人留我,又是以什么身份?”
“听说抬了位份的贵妾是有彩礼下聘,要花轿迎娶入门的……”
“!!!”
正堂内的人都惊了。
这女人在说什么?!
不仅直说世子院中有人照应,还要侯夫人抬她贵妾进门?
她以为她是谁?
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几个不知身份的女眷看云漓充满鄙夷嫌弃。
夜丰烨目光复杂,厌恶中夹着庆幸,可云漓贪婪的模样,实在让他不喜。
宇文谦甩开宁远侯回来看热闹,进门便听这一句。
他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一个妾室竟敢直冲侯夫人?
他明目张胆的对云漓竖起大拇指了!
陈嬷嬷面红耳赤,感觉侯夫人瞄她的眼神如刀,似怀疑是她在幕后指使。
可陈嬷嬷能怎么解释?
她说什么都是错,只能装傻充楞,故作无知。
云漓的腰板很硬气。
好歹是救命恩人的妹妹,给个贵妾怎么了?
随口一句模棱两可的“留在侯府”,她是丫鬟还是扫地的?存心糊弄谁!
贵妾必有迎娶之礼,就算侯夫人点了头,夜丰烨也不可能答应。
以为这破侯府谁都乐意进来吗?若非经济身份不自由,她连别院都不呆了。
侯夫人没想到云漓这小毛丫头胃口挺大。
但她也没把话说绝,“世子尚未大婚,贵妾岂能先入府?贵妾一为随妻入府的姊妹侄女,二是为世子诞下子女的尊贵妾室,三来琴棋书画、经文典籍精通的贵才之女,不知云漓姑娘符合哪一条?说来听听。”
“啊……”
云漓自贬,“婢妾女工技艺不堪入目,诗文精典也习学不通,更没能为世子爷添丁加瓦,就不在侯府给您添堵了,还是随沉嬷嬷回别院继续学习吧。”
……
栾氏怔住:这小妮子什么套路?
刚刚贪得无厌要贵妾名分,她问了一句,又自认蠢笨啥都不行?
栾氏摸不到章法。
只判定她神经有点问题。
夜丰烨不想多叙,宁远侯府的空气似有毒,让他不愿停留呼吸,“时辰不早,这便告退,审出结果御批定案,我会第一时间告知夫人的。”
临走时再扎一刀,夜丰烨随手一礼,转身离去。
云漓连忙为侯夫人福了福身,一溜小跑追着夜丰烨,生怕把她留在宁远侯府,连陈嬷嬷都不等了。
“爷,您慢点走,怎么走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