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尹郎书平身穿正三品官袍从后堂走了出来,端坐在正堂之上,拿起案上的惊堂木一拍,嘴里大喝道“堂下何人?”
堂下何人他这个京都府尹自然是知道了,这天下最难做的官就是这京都府尹了,这京都之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有许多功勋世家,久沐皇恩的世家不在少数,任何一个案子都可能牵扯出一个他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在郎书平担任京都府尹之前,这个位置上最少也是一年一换,多的时候一年换了三、四个人,都没有好下场的;他能在这个位置上稳坐四年,全靠的是他的处事圆滑;只要在京都城中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不管有无官职,不管官职大小,只要跟他打过招呼他都会给些面子。
今日之事也是有人事先给他打了招呼,原告一方是京都的地痞无赖,被告方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刁妇;怕这刁妇在公堂上行凶,所以今日大堂上的衙役官差比平日多了一倍。
惊堂木响起,封大载一行人纷纷跪倒在地,口中喊着请郎大人为草民做主的话。
宋书怀有功名在身在公堂之上可以不用下跪,当下呈上了状纸;见苏寻安等人没有跪,对着苏寻安冷冷斥责道“大胆刁妇,你既无功名在身,在公堂之上既然不跪,你这分明是在藐视朗大人,藐视我大乾律法,藐视我朝廷威严。”
大乾虽然准女子进学堂,但是却不准女子考功名,苏寻安一个女子肯定是没有功名在身的,宋书怀才能够如此笃定。
当下宋书怀朝着堂上作揖微微躬身“朗大人,此等刁妇上公堂不下跪,如此品行,在街上做出公然行凶的残忍之事也是理所当然了;这刁妇如此的藐视公堂,按我大乾律法应当脊杖二十,请郎大人明断。”
堂下四名被告直愣愣的站在那里郎书平早看到了,心中早就不满了,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介女子在公堂上既然不跪,不过他一向小心谨慎,又看那女子眉宇间气质不似寻常女子,所以并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再拍了一次惊堂木喝问道“堂下女子是何人?为何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我是行走在京都街上,打抱不平的美少女”苏寻安并没有亮明身份,是想看看这对方会怎么表演。
“郎大人,草民几人早上就在医馆前停留了一下,这刁妇就说我们是地痞无赖,说我们以大欺小,说我们仗势欺人;便对我们大打出手,现在是手断脚折,草民们还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就等着我们赚钱养活,这刁妇把草民打成这样,我们还怎么下地干活,请郎大人为草民做主啊,严惩这恶毒的刁妇”封大载等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样子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你个王八蛋还真的会颠倒黑白,我家主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看来刚才真的下手轻;今天你王大爷不把你打成王八蛋,我特么就是王八蛋”王春春一听封大载的话就直接撸起袖子准备过去再揍他一顿,几个官差见了赶紧上前去将他拦了下来。
“朗大人您看这些刁民,不仅咆哮公堂,还要在公堂之上打人;扰乱公堂,这完全是不将大人和我大乾律法放在眼里啊,请郎大人为草民们做主啊”宋书怀抓住机会作揖躬身说道。
啪
郎书平猛拍惊堂木,他着实是被王春春刚才的举动惹恼了,这完全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啊“堂下刁民还不速速跪下,将你们的恶行从速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