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正在处理后方事务的时候,扎格梅尔逃回了军中,同样面对着一大堆事务。
与洛明不同的是,洛明虽然也有些繁忙,但基本上需要他特别花心思处理的事都有好处,再差也是正常事务。
比如说硫磺生产,比如说招待商人,再比如说商量给手下怎么封爵来嘉奖和鼓舞士气……就算忙碌,也算痛并快乐着。
但扎格梅尔除了最开始能庆幸一下成功逃脱的劫后余生之外,面对的就是一个烂摊子,和一堆不停涌出的令人烦躁又气愤的破事而已。
比如说,有多少伤兵虽然逃了回来,却不治身亡,他还得挤出人手去埋葬。
再比如说,有哪些士兵失去了军官,哪些军官手底下的人都死光或者跑光,有哪些军官逃得快,实力不仅没怎么损伤反而还收编了些别人的残兵,变得更强了……
统计完这些之后,再考虑怎么整编部队,又是一个难题。
除此之外,在和大部队汇合之后,还有逃兵出现。
原本这支军队来这边是准备立功博取荣誉,求胜以瓜分战利品的,一路上没出现什么逃兵的现象,现在居然也有了,证明已经有少数士兵对此战的前景不抱希望。
每处理一件事,都会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要不是他的承受力还不错的话,说不定会气得吐出几口血来。
而扎格梅尔现在又碰上了一件更加烦心的事。
“什么?你有什么权限命令我?”
他冲着一面镜子,大声咆哮道,只不过由于他脖子和下巴上缠着一大圈绷带,几乎都捂住了整个嘴,使得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倒不是他那儿真的受了伤,而是因为上次为了逃跑而割了胡须,此刻也只能借绷带来掩饰一下这丢脸事了。
镜子中映照出了另一位大胡子中年人,那人呵呵一笑,便开口道:“这不是命令,而是建议。我要算计你的话只要不联络你就好了,总之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便直接掐断了通信――这种通讯也是很贵的,单纯花钱也就罢了,但还需要消耗一些法术耗材,就地劫掠可不一定能抢得到,必须省着点用。
旁边一个牧师便将一根上边镶嵌着宝石和墨水盒的羽毛笔恭敬地托起,它散发出一阵微光,在纸上漂浮着,自动写了起来。
等它写完,牧师将笔收起,扎格梅尔一把抓过墨迹未干的纸就开始看,很快便发出一声闷哼,把那纸摔在了桌子上。
“不行,不能就这样……”他面颊抽搐了片刻,脑中转过许多思绪,接着将这封信折起来塞进怀里,便从帐外唤进一个亲信,让他把维陶塔斯找来。
“您找我?”维陶塔斯走了进来。
同样是从溃败中逃生,同样是劫后余生,维陶塔斯一看就显得更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