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客客气气的问,结果那人没回答,还白了她一眼。
程慕清也没生气,只是将手拢在袖中,静静的望着城门口那群飞鹰使忙里忙外。
宽阔的官路上围着一圈侍卫,正中堆放着数个木箱,木箱四周散落着亮眼的碎银。
这是发生抢劫了?
“哒哒哒——”
马蹄声急,扬起一地尘沙。
程慕清抬眼瞧去,恰好见一身着劲装的少年策马而来。
少年鲜衣怒马,容貌清俊,身材比例很是完美。
“林砚!”程慕清喊他。
“放肆!”刚刚那名飞鹰使死死盯着她,右手按在刀柄上,好似随时都要拔出般。
“退下。”林砚淡淡的撇了一眼他,骑着马往她那方向走去。
他面色阴沉,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那飞鹰使立马意识到,对面那高挑妇人身份不简单。
“王妃你太低调了,都没什么人认识你。”今夕在程慕清耳边嘀咕着。
“认识我干嘛?”程慕清笑了一下,“当个普通人不也挺好?”
王妃与王爷不愧是夫妻……都一样喜欢苟着,隐藏自己……
林砚下马,走到她身边。
双方见过礼后,林砚低声与程慕清说道:“巴蜀地龙翻身,今日清点了赈灾银,联系粮商,准备购置些粮食药材。没想到,银两在运到城门口时被劫了。”
“被劫?”程慕清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多飞鹰使还有禁军是干嘛的?”
“此事……事发突然。”林砚面色凝重,“那群人行动异常迅速,先是抛了好几枚烟雾弹,后又有死士出没。银两被劫后,那些人兵分数条路离开。已派飞鹰使去追,但目前为止,还未追回来。”
“那也没劫多少啊。”程慕清瞥了眼现场,“银子不还在那呢吗?”
“不,那些是假银。”林砚摇头,“我觉得劫匪是在侮辱朝廷,不光劫走了银子,还用一堆假音打朝廷的脸……初步统计,少了能有五百两银子。”
五百?那应该挺沉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程慕清双眸微睁,对他说道,“刚刚在路上,我看到一辆马车,上面像是载了重物,车辙印很深。”
“还记得那车往哪走了?”林砚追问。
“往南。”程慕清认真道。
“那人什么模样?”
“身材适中,眼睛有些小……”
二人在那方讨论的如火如荼。
林珩坐在车厢内,修长的手指捏着车帘,掀起一条小缝。
缝隙中,他的五官隐于黑暗,让人看不出喜怒。
“王妃娘娘果真喜欢与胸有大志的太子殿下说话。”阿风站在车下感慨。
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林珩耳中。
车帘被他攥出了数条细小折痕,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胸腔翻滚,将他压得喘不上气。
“啊……虽然王爷您处处不如太子殿下。但小的却会永远站在您这一侧。”阿风看向他,一脸真挚,“王爷,这天下谁都不会再意你,除了我。”
“闭嘴。”林珩声音有些嘶哑。
“王爷,我说的是事实。”阿风没有闭上嘴,而是继续说着,“您没有聪明的脑子,也没有矫健的身法。现在,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妃与其他人商讨,什么都干不了……”
林珩“腾”的走出车室,他紧绷着下巴,眼底压制着不安与怒火。
见他如此模样,阿风将头一低,不再说话。
“嘎吱——”
林珩走下马车。
“林珩?”程慕清听见轿子晃动的声音,转身去看他,“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是很美丽啊。
“你们在说什么?”林珩来到程慕清身边。
他与程慕清站在一处,抬头看向林砚。
林砚一时恍惚,竟觉得他身上有某种东西发生改变了,就连眼神,也多了几分坚韧。
“七弟,你的确该与程慕清多相处相处。我看你现在,都变得有威严了。”林砚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