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玫站起身:“给我吧,谢谢。”
她午饭订了螺蛳粉,公司楼下新开的,包装盒一打开,整间办公室都是臭香臭香的,有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来:
“老大!!你又在办公室吃螺蛳粉!臭死了!!!”
姜黎玫随手一挽,将长发扎成髻,吸了吸鼻子:“我司不欢迎反对螺蛳粉人士,我该把这条写在招聘里,再说,螺蛳粉的臭怎么能算臭呢?”
她端着包装盒去了打电话的小隔间:“我蹲这吃行了吧。”
跟姜黎玫呆了几年的老员工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新来的几个实习生伸脑袋望了望隔间里。
姜黎玫穿黑色短裤配麂皮过膝长靴,上半身是杏色毛衣开衫,刚好适合春寒料峭的三月,红髓四叶草项链小小一颗,缀在纤细锁骨上,把肤色衬得更加白皙,好像把春日蔷薇戴在了身上。
这么个尤物般的姐姐,正蹲在地上撕调料包,一脸期待地往螺蛳粉里挤辣椒油。
吴俞思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闻到了浓厚的螺蛳粉味。
“她又吃螺蛳粉了是不是?”
有人点点头,朝小隔间抬了抬下巴。
这时候姜黎玫第一口螺蛳粉还没嗦到嘴里去。
手机响了,是有日子没联系的叶琪,操着一口片儿汤话:
“姜总,有空?”
叶琪家家底厚实,外祖家从商,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一家子高知,却养出叶琪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混球,大学时做代购,毕了业开古着店,后来又做原创潮牌,把积蓄赔了个底掉。
和姜黎玫在一起那段时间,好像正和朋友研究合伙开酒吧,直到分手了,酒吧也没开起来。
姜黎玫没好气:“有事就说。”
“啧,你看你这态度,不是你求我的时候了?”
姜黎玫住院的时候让他帮忙送东西,害他还被大夫白眼,他一直记到今天。
他和姜黎玫的性格对冲,其实并不适合谈恋爱,忘了是怎么开始的,在朋友的酒局上,成年男女看对眼可能不需要太多思考时间,不过露水情缘,谈的快,分的也快。
也正因为都没走心,所以分手干净利落,过后大家还能做朋友。
姜黎玫耐着性子把螺蛳粉里的香菜和花生米都一一拣出去,手机夹在肩膀:“快说快说。”
“我不是找你讨人情的,我是给你送生意来了。”
姜黎玫筷子顿了顿:“详说?”
叶琪给姜黎玫牵的这条线是凌市的某古建筑博物馆,将文创产品纳入了新一年的工作计划,希望拉近与年轻人的距离,提升博物馆知名度,做科普,也顺便创收。
姜黎玫第一反应是:“这是政/府项目吧?”
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们这种刚起步的小工作室。
对此叶琪的解释是:“负责人是我爸妈的朋友,我随便听了一耳朵,想到你就是干这行的,当然了,也只是帮你搭个线,还是要按正常流程竞标的,你要觉得行,晚上我帮你约,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