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j觑他脸色,唇角勾了勾。
“琴乐,你去外头看看,可有什么要帮忙地,最好帮三哥哥煎碗药来,这病可不能硬扛。”
不是要献殷勤么?齐j干脆给琴乐一个肥差事。
果然,琴乐听了此话,冲齐琛就是一个甜笑,“奴婢这就去,三少爷您便等着罢,奴婢去去就来!”
说罢款摆着腰肢,迤逦地出了屋子。
帮着齐[煎药的时候胳膊都要断了的,现如今可不是欢天喜地地去了?果真是不能再留着这个丫鬟了。
齐j打定主意,等此间事了,无论如何,也要给琴乐挑一个心心念念的好去处,也算不枉费她尽心尽力地伺候自己了一场。
打发了琴乐,她立时换了一副凄苦地神色。
“三哥哥,求你帮帮妹妹!”
齐j“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青石的砖面瓷实,直疼地她泪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这几日,她心里确实又慌又怕,倒也不全是装着样子,有了几分真意在里头。
齐琛知道二房的这个三妹妹自来会哭,偏他又是个心软的,这一下就慌了手脚,也站起身来拉她,“你先起来,只要三哥能做的,必然会帮你。”
“妹妹知道,这个家里,便只有三哥哥是真心为着妹妹的,因此才敢来求。”
齐j抹了把泪,朦胧地看着齐琛,眼已红了,“三哥哥闭门读书,一门心思在科举上头,不知晓外头的事情也正常,只是妹妹我,我实在是没了法子。”
齐琛闻言,手上力道紧了些,紧紧抿着唇角。
“如今父亲要我嫁去蒋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人儿女我不敢说什么,只是,那个蒋公子……他……他!”
她哽咽着,已是泪如雨下,捂着嘴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都知道。”齐琛低下头,无力地道。
五妹妹这话,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哪家的哥哥,亲眼见着妹妹往火坑里跳,还能静下心来读书?这当得哪门子哥哥,岂不是猪狗不如?
但他却不能说什么。
初闻此事时,齐琛便梗着脖子去找了父亲齐继如,最后却拖着步子回了院子,闷了一天一夜,这几日才好了些。
父亲说,“男子汉大丈夫,为着一点子情爱便要死要活,又如何撑得起一家老小的前途性命”。
齐琛全都知道了,父亲为何同意母亲去路家毁约,又到底在筹谋些什么,为了这些,他要体谅,如今连五妹妹也要为此牺牲。
他一点都不想撑,只像如今这般活着就够了,何苦要去求那些权势?然而他却不能。
为人子女,又怎么能够只顾着自己活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