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彻底回过神来,面对的是无边的黑暗,无声的寂静。
她害怕的四处摸索着。“来人啊!有人吗?”
脚步声咋起,像在她耳边打鼓,她吓了一大跳。
小丫头染墨急走了两步,被大丫头书香瞪了一眼。“染墨,你去小厨房看看给王爷炖的参汤好了没有!”
书香是大管家的女儿,染墨惹不起,只得答应一声,蹲礼走了。临出门,她回身看了一眼,被书香一瞪,赶紧低头,转手关了门。
书香昂首走近,她的不善她感知得到,下意识缩了缩:“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书香用手在她眼前晃晃,见她没反应,才冷笑着说:“韦大娘子站不起来,吃不出香臭,这是连眼睛也坏了?你久在辽京,想必早想明白,你惹着的事定王,所以才会如此吧!我劝你还是消停些,别想仗着这点用处,就不知廉耻地痴缠王爷。不然,只怕会更惨!”
门咣当一声被推开。元展寻一身寒气站在门口,那声“出去”更是冰冷。
这算什么?愧疚?害了她,来猫哭耗子?
她反而冷静下来。只觉得听力异常灵敏。
书香的位置传来衣服褶皱沙沙地响声。随后脚步声远去,极轻,但始终能听得清楚。
进来的脚步则重许多,且杂乱,渐渐有了轻重和位置的差别。后来她甚至听出他们各自呼吸所在的位置。
虽然知道一个人在她附近。但手腕被叼住,她还是吓得一抖。稍远的那人提着气,气息顿了半拍。
似乎很远的地方还有脚步声,她细听,像是书香的频率。
“你这么急回来,是拿她当高枝要攀上去,至此和我平起平坐了?”果然书香的声音猛地响起,比脚步声大了无数倍。她不适应,吓得又一抖。
“姑娘,我万不敢有那个心思。您知道,我最是嘴笨心实的。我是下人,您是姑娘。只是王爷现下让我侍候屋里的那位。我就想着抢着把活干了,也算是侍候您一样。”是那个染墨。
“韦大姑娘?”
近在咫尺的喊声简直像在耳边炸了一个雷。她捂着的耳朵尖叫着后退,差点摔在床上。被他及时拉住,圈在他怀里。
除了嗡嗡响,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这是又聋了?!简直难以置信,她怎么就悲惨到这个地步?
后背也麻酥酥的,他在安抚她?真是讽刺?
她拳头攥得紧紧的。
忍!她必须忍!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为了一时痛快,搭上命吗?
不知什么被送到嘴边。她紧要牙关。最后终于张开嘴,食不知味,一口灌下!
脑子渐渐昏沉。她好恨!
连最基本的清醒都由不得自己吗?!
再次醒来,她听见身旁清浅的呼吸声。
是他!那个阿寻!
她多希望张开眼也能看见东西,可惜!
“我定想方设法给你解毒!”
她想怼回去:“你自己都解不了,怎么给我解?也给我找个全阴人?”
“说句话!”
她忍无可忍:“出去!”
“饿不饿?”
“出去!出去!”她歇斯底里。
黑暗寂静,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整个从内而外的麻木到发抖,肚子抽筋一般。她绝望地捂着脸,喘不上气,感觉自己要被溺毙在黑暗里。
吭哧——,咣当——,哗啦——,一声尖叫。
声音不大,应该很远,却听得极清楚。
“住口,你个蠢货。把箱子捡起来。”一人哑着嗓子,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