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蒙面顾运接了话头。“我辈所习阵法,乃是师门传承。我等自当谨遵祖师不可杀生害命的遗训。今日之事,师兄与我并无恶意。只不过是你们不听劝告,我才设下此阵。”
她正要说什么,就听辘辘声响,车队从后面追上来。
当先骑马的正是元秀。“华姑娘?您怎么反倒走我们前头来了。”
“没什么?无聊,下来走走!”
陈允上前一步,略向外闪了闪大氅,炫耀地露出腰上悬着的红绳串的五枚铜钱来。
元秀当然看见,但他顾左右而言他,好一会儿才问道:“看两位风尘仆仆的,是路过此地?是从汝阳来吗?”
两人又对视一眼,顾运神情更肃了肃。
“非也!汝阳路途遥远,我等从汾阳来,途经晋阳,受小友所托,前来助阵的。”
元展寻的马车正上来,他便在车里朗声道:
“恕我有病在身,不能下车相见。两位此行,正是受托照顾无思的,还请两位务必尽心。”
陈允又回头看她,笑得更天真:“请我们来,就是为了她啊?那太好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只有一样,老头子我累了,今天就地安营吧!”
元展寻刚说了一个“可”字,她便接了过来:“原地休息!”
陈允哈哈大笑,转头就往旁边的空地走:“丫头,快来,我们两个老头子都要饿瘪了。”
元展寻当时就怒了,释放的冷气隔着车厢都感觉得到。两个老头儿却没事人似的。倒是她乐呵呵地喊提名。
“把你那几只野鸡先拿出来吧。算了,兔子、鹿都拿出来,你再进林子里看看,多抓点来,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啊!陈老头,使唤我,你可得付钱啊!”
“我老头子哪有钱?变阵的法子你要不要?”
“要啊!但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我要是琢磨几天,估计也能差不多,那你就吃半只了!”
“鬼丫头!你倒是机灵。确实!那不过就是借力使力那点事!”
“哦!太鬼了!破阵的点是固定的,所以你早就知道下一个阵该怎么布了。说白了,下个阵还是我帮你布的。”
“聪明!”
“所以重点不在变阵,而是在变阵的过程中埋伏其中的可虚可实的杀招!最主要还是看对方能不能沉下心来不出错。”
“好丫头,你真是一点就透。那就显得这法子更不值钱了。”
“确实!”
她也笑了,心里却盘算着,这陈老头不怎么对头。
这边的火刚烧旺,提名就回来了:“小姐,多亏咱们没进谷。谷里山石滑坡了,路都被埋了。”
她眼神一凛,陈允就探过头来:“我老头子这手趋吉避凶的本事教你怎么样?”
“为什么?”
元展寻也是一样的疑惑。他手里的剑都备好了。
“师兄,别闹了!”顾运大眼睛一横。
“你急什么?他英云皓都当了亲师伯,我凭什么要当远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