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无思想要低调,却有人非要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大家族里不死不活了一个庶出公子,一般是不会张扬的,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嗜赌成性,到处拈花惹草的。偏李家第二天就闹得人尽皆知。
她这边刚得了消息,外面的议论已经牵扯出韦宁、韦家。
下午,便有人发现了假李琳和那赌徒。不过去看了趟现场,一向遇上案子脑袋就变成浆糊的侍郎,竟然就带着仵作,判定为死的蹊跷。
然后韦家的低调,倒成了别有用心,甚至是畏罪自杀。
她正要往草木堂去,多福半路就拦了她,说是之前诊治的一个慢性消耗病的患者家属过来请,说是病人忽然不好了!
她急急忙忙赶过去,竟然没赶上,那人偏就死了。一个一岁、一个三岁的孩子正趴在身上哭。
她心下一凛,就要上前探查。家属却情绪激动,死活拦着。耗了半天,等她终于下去银针,却什么异样都没查出来,就像是正常死亡似的。不仅死者,就连屋内物品、气味等等,都没任何反常。
围观的七嘴八舌,忽有一人说昨天后街的王大也是这么无缘无故没了。紧接着,你一言我一语,竟说出四五个人来。
她心知不妙,草草带人出来。
“多福,快去查查,还有哪些人忽然死了,都是什么症状,什么死因,越详细越好。这件事看着和草木堂没关,但背后一定有阴谋。让所有人小心,手上的事都先停一停。”
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伙计跑上来:“小姐,快回去吧,太常卿许世域正带着人往草木堂赶呢。”
“不好,草木堂很多东西,是药也是毒药。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就说不清了!”
想到这儿,她直接跑进癖巷,看看左右无人,瞬间便回了草木堂。
许世域带人进大门,一眼看见她走出来,顿时错愕了一瞬。
她都看在眼里,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但她现在想做什么,已然来不及了,只能故作镇定道:“许大人带着这么多人,来势汹汹,可是我草木堂犯了什么事?”
许世域却根本不想回答,只一挥手,那些人便如狼似虎地往里闯。
“慢着!连个搜查令都不见,许大人这是要私闯民宅吗?”
“放肆!本官接到数份报案,当事人都是离奇死亡,死前都到过草木堂,特来搜查,难道你草木堂要与朝廷作对,阻碍办案不成?”
“许大人好大的口气!”宇文广博大踏步进来。“草木堂仁心仁德,韦大娘子连陛下都夸奖,许大人并无实证,若搜不出证据,岂不是让朝廷落下不礼敬贤士的恶名吗?”
许世域赶紧过来,对他鞠了一躬。
“下官只是例行检查。何况,因为卫陵的事,辽京所有商铺都在搜查。卫陵的事涉及草木堂,如今又出的这十几起离奇死亡案件目前唯一的共同点也仅有到过草木堂。下官过来搜查,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给韦大娘子一摆脱嫌疑的好机会。”
“既如此,就让我的府兵跟着一起,也好做个见证。”
“这?”
“怎么?难道许大人是怕我的人趁机给草木堂栽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