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即便连年的战乱,也终究有不肯抛下世代居所的百姓。
但这两天,为数不多的边境百姓开始彻底惶恐了。因为自家破烂的房顶、树梢,开始出现代表着不吉、晦气、和死人的乌鸦了。而且次数、数量越来越多。
那些乌鸦会冷不丁地在你头顶呱地大叫一声,把你吓一跳。更要命的是你身边根本没有别人。那它预示会死的人就不可能不是你。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不惶恐的人就尤为突显出来。
华无思也很快得到了北境确实有几处地方异常的消息。
她直觉地选择先去毫无消息的古槐树林。至于另一处高昌边境重镇黄道岗东南的黄石林,虽然她想去的感觉也很强烈,但还是被她压下了。毕竟传来的消息说哪里有高昌的士兵把守,周边常死人,也有三三两两的脾气暴躁得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的人出来闲逛。这就和被布下厉害大阵不怎么沾边了。
意念一转,她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茫茫一片的仅有的一处黑土包上。因着隐身阵,除了空气流动因为被隐身的她阻挡有了细微变化外,没有任何来了外人的痕迹。即便对面的白桦林里有人暗中窥探,也定看不出破绽来。
何况她的正前方,是稀疏的白桦树林,有没有人一览无虞,有没有阵法她也一清二楚,因为她腰间就挂着一个探阵。
难道她弄错了?阵法呢?何况这也不是古槐树林啊?
槐树历来有招阴吸煞的名声,常被选为坟地。可这里阳光、白雪,空气清冽——
不对,白桦大多笔直向上生长,可这里的树无一例外都弯弯曲曲、结结巴巴的,说是营养不良都太轻了,更像是辐射后遗症。
一只乌鸦呱地叫了一声,扑扇开大翅膀,笔直地朝着白桦林俯冲。但不知怎么,它滑了一个大弧度,又转了回来。晕头晕脑地落在雪地里。
过了一会儿,它又呱呱叫了两声,奋力起飞,直朝正对的最粗大的一棵白桦树而去。那架势大有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再兜回来的架势。但最后,它还是栽楞着扑棱到地上。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么是探阵失灵了,要么是等级不够。
“行了!好好歇歇,这里别再过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意识在空间里把这几天准备的工具都武装上,从里到外都换上雪白的衣衫、毛氅,甚至脸上也戴了一面雪白的面具,头发也包了一条雪白的头巾,这才一丈一丈地瞬移过去。
一切正常,直到进入白桦林内三丈,她刷地一下抖了个冷冰冰的激灵,随身的隐身阵也碎成了一串冰晶,散落在白雪里。她彻底暴露出来,孤零零地站在光秃秃的疙疙瘩瘩的白桦之间。
四周静得可怕,像是每一棵白桦背后都会随时蹿出一只恶鬼一样。
没有一丝风,一种类似花香的清幽却主动飘过来,像有生命一样。但她却嗅到清幽之下掩藏的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她皱了皱眉,像是不经意地在鼻下抹了一把她秘制的药汁,她便又嗅到一股淡淡的姜的辛辣。
她的药还管用,但布的各种阵却因为受到强大法阵的影响都不怎么灵光了。晶石能量都像是被限制住一样。五彩晶石根本不能释放,黑晶石也有气无力地,只是因为想要保护她才勉力支撑。但后果就是为了维持都在她的意识里嗡嗡作响,这反倒干扰了她的意识、情绪。
好在,她掀开白毛氅,看见里边贴着的轻身符、敛气符还稳稳地泛着金光。
她定了定神,又淡定地往里走。
越往里走,血腥气越来越重,但肉眼可见还是茫茫的白雪,只有她能看透表象,看到越来越多的死人。
那些人都穿着一样的军服,尽管脸色惨白,还是能看出二十出头的大好年华。其中有好几对都是两人相对倒在染红的雪地里,各自拼尽全力把手中紧握的钢刀扎在对方的心口。临死都不知他拼命杀的正是自己朝夕相伴的队友。直到血液凝固成了黑红色。
是死亡,残酷而可怕的死亡。比它更可怕的是战争,是战争背后的野心、贪婪。
她的心思越来越沉重,脑袋也越来越麻木。
她不想看,可也不敢关了法器。她也想逃走,但被卷进对方的棋里,也只能往前走。
“郎君,是我啊!我是慧茹,你明媒正娶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