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对上它的那一瞬,它的戾气变成了不知道疼痛的惨痛的扭曲,它无声地厉喝一声,拼尽全力拖金光的后腿,哪怕它明知道,在金光面前,它的这点力量就是螳臂当车,最后,还是会被金光迫着向她直冲而去。
“该死!”
她看懂了,懊恼地叫了一声。可此时金光挟着紫火,离她不足一寸。
千钧一发之际,她竟悄然撤了屏障,左手掌里已经多了一把内弯的圆月弯刀。
倏忽间,刀、光相撞。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金光上砍开一道口子,眨眼间就把金光像剥荔枝一样从两边剥褪开去。
她的手掌径直张开,弯刀尚未掉落在地,她已经又凝出一个新的困阵。而且困阵直连着空间。此刻,她想的全是尽力保全紫火,至于金光她根本无暇顾及。
但千钧一发之际,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金光竟早就看透了她的打算,被褪去大半,也不过是它顺水推舟的把戏。它甚至借着她推开它的力道,直接转到紫火身后。
然后,就在她要把紫火揽入困阵的一刹那,金光邪笑着,向斜下狠厉一撞。
紫火擦着困阵边缘,以光速没入了她的小腹之中。
一股热浪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被烧灼得要化掉一般,动都不能动,眼看着金光笑得乱颤,隐没在一屋子的烈火里。
然后,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像是才传到她这里似的,就在宇文广博的侍卫闯进寮房时,她才开始急速后退,后背嘭地撞上着火的窗框。她径直从窗口直飞出去,身上还腾着汹涌的火焰。
眼看着飞出来一个火人,宇文广博不管不顾,腾空而起,抬手就接。
与此同时,好几桶冰水兜头盖脸朝她砸下来。
内热外冷,极致的两种温度,激得她心神激荡,仿佛听到紫火最后一秒的惨呼,也看到一道道金光带着邪笑,消散开去。
“韦无忧,韦无忧,你清醒点,坚持一下!太医,太医!”宇文广博急切地喊。
她却根本听不见,只恨恨地咬牙切齿地念叨:“金光,金光!”
抱着她的宇文广博瞬间僵住。一脸的急切瞬间变成了震惊、懊恼、难以置信,最后甚至是惊恐。
“什么金光,你说清楚!”
她却已经支撑不住,只眯了眯眼,最后就彻底昏了过去。
“韦无忧,不许睡,你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起的火?攻击你的人到底是谁?哪来的金光?韦无忧?”
一向面无表情的慧崖脸色也变了几变。他一把按住了宇文广博的胳膊,连叫了两声主上。
“来人,没看到主上衣服都着了吗?主上的威仪怎能容人亵渎,还不把无关的人撵出去!”
宇文广博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他淡淡说了句无妨,就默默地抱起韦无忧,抬腿就走。
“大皇子——”
普吉刚开口,就被普愿拦住。他见方丈正默默看着他,还摇了摇头,便再不作声了。
书香倒是被他这一喊,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猛推了一把吓傻的多福,然后一跺脚,小跑着跟了上去。
可宇文广博走得飞快,等她追到专为宇文广博收拾出来的禅院的时候,宇文广博正坐在院子里。她也没理会,直接跑进屋。
刚号完脉的太医正愁没个女人给她换衣裳,看见她心中一喜。
宇文广博皱着眉头,像是失魂一样,直盯着小丫头进了屋。
慧崖低声道:“主上,林宇在屋内发现了困阵的残迹。唯独——”
“什么?”
“屋内并没有火油的气息,可不管怎么推算,只这么一会儿,火势也不该如此大!”
“这么说真的有人在你们的严密监视下不仅闯了进去,还纵了火?还是特殊的火?”
“主上,这次派的都是精锐,属下敢拿命担保,他们绝没有任何懈怠。可还是发生了这事,只能说明对方的武功出神入化。”
“或者阵法精妙。你说是他吗?”
“主上,不可说!那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您的地位——”
“慧崖!当年他为什么没杀我?”
“主上!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一直都相安无事。您此时可万万不可胡思乱想啊!何况,辽京有二皇子、三皇子,北面还有高昌虎视眈眈,您的心绪可千万不能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羁绊住啊!”
“无关紧要?怕是这才是现在所有这些事的关键。”<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