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一怔,莫名其妙地看向萧北凛。
爱妃?这时候不是更应该叫毒妇吗!
萧北凛的目光淡淡扫过一屋子噤若寒蝉的宫人,眉头微蹙。
“都看着朕作甚,滚出去!”
宫人们不敢再留,逃也似地抛出了寝宫。
太医不敢贸然离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陛下,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萧北凛凤目微敛:“朕只觉得后脑钝痛,意识也有几分紊乱。”
他的下颌毫不避讳地搭在沈倾城头顶,猫儿似的蹭了蹭:“朕无大碍,只是想跟爱妃待在一起。”
这话一出,屋内三人的目光瞬间都惊悚了起来。
沈云晴委屈地看向他,眸子又泛起一抹水光。
“凛哥哥,你不是说只想跟晴儿一直待在一起吗?”
话音刚落,一只大掌便死死扼住了沈云晴的咽喉。
“朕何时说过此言?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朕的爱妃面前妖言惑众?”
萧北凛嗤笑一声,“一个官家小姐无名无分,还敢擅自入宫,若不是看在爱妃的面子上,沈家,怕是要变天了。”
他狠狠将人甩到一边,用锦帕嫌恶地擦净手,这才又揽住沈倾城的细腰。
沈倾城错愕地看着地上咳嗽连连的沈云晴,连忙挣脱开男人的桎梏,将老太医拉到一旁。
“陛下该不会是……摔坏了头吧!”
感受到萧北凛投射过来的阴鸷目光,太医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恭敬下拜:“娘娘,老臣愚钝,实在看不出陛下有什么问题,恳请娘娘施恩,让老臣告老还乡吧!”
若是陛下哪天恢复过来,想起了今日之事,非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沈倾城无奈地揉揉眉心,安抚道:“没事,你先下去吧,把安神的汤药拿来。”
太医重重松了口气,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他已经走了,你还在看什么。”
萧北凛阴鸷的声音传来,不由分说地将人拉回了怀中,“难不成朕还不比那个老东西有吸引力?”
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好吗!
沈倾城瞪圆了杏眼,顺着他说下去:“自然不是……陛下英明神武,臣妾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只是担心那老太医躲懒,没有好生给陛下看诊。”
萧北凛冷嗤一声,拾起方才要挖她的心头血的匕首:“既然爱妃不喜他,那朕便把他切了给爱妃解恨。”
沈倾城头皮发麻,连忙阻拦:“不不不,臣妾没那个意思,而且臣妾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见不得血腥,陛下还是莫要动不动就提刀了。”
萧北凛眼睛一亮,目光刺向她的小腹。
“莫不是……”
“不是。”
沈倾城冷着脸,一口否决。
萧北凛脸上划过一抹失望,却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沈倾城身上。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倾城的脖颈间,弄得她有几分不适。
她余光偷偷瞥着男人刚毅俊朗的眉眼,心中一团乱麻。
这男人……不会私下里跟沈云晴也是这般耍无赖吧,沈云晴那小身板,非被他压垮了不成。
胡思乱想着,药童端着煎好的汤药进了屋,沈倾城正好趁机抽身:“陛下,先把药喝了吧。”
感受到怀里一空,萧北凛凌冽的凤目中透出一抹不悦。
“那朕要人喂我喝。”
沈云晴此时也爬了起来,垂着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迎了上去。
“臣女伺候陛下。”
可还没等靠近,那柄寒芒便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沈云晴,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朕同爱妃说话,哪有你这种东西插嘴的余地!”
感受到脖颈上泛起的痛意,沈云晴被吓得花容失色,手里滚烫的汤药都洒在了身上。
眼看那墨眸中的怒意,沈倾城连忙阻拦:“陛下,寻常您喝药都是由妹妹伺候的,为何突然发怒?”
萧北凛眉头微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爱妃胡说什么,朕对爱妃之情天地可鉴!若是朕被别的女人碰到过,朕便将这手剁了送给爱妃!”
沈倾城简直快抑制不住抽搐的嘴角了。
好么,要不是怕他清醒过来宰了自己,她真的很想让这个暴君动手了。
她连忙给沈云晴使眼色:“还不滚下去让太医再煮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