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蟾又连续甩动手臂,给了对方两枪,但是我看到后方的氙灯依然直直地照来,白光把我们笼罩在内,很显然凌子蟾依然没有打中对方。反倒是对方的一子弹居然隔着三十米的距离把one77的左侧后视镜给打成了碎片。
“不行,的射程劣势太明显。这样耗下去会被团灭,只有请救兵了。”凌子蟾缩回了手臂,沙哑着声音道。因为是高行驶,车线附近的风压很大,的烟雾都被气压压进了车内,凌子蟾也被火药产生的烟雾给熏到了。
“救兵?这种时候哪去找救兵?”我颤着声道。
但是凌子蟾二话不说就把枪口朝下斜搁在了车门的迎宾踏板上,然后他把左手食指、中指含入了口中,出了吹哨一般的声音。这声音非常的轻,我听来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吹口哨,这么大风声谁听得见你的口哨啊?”
“嘘,别吵!子蟾是在施展他的‘引虫术’救我们呐!”猫三昧转过身来蹙眉给了我一个噤声手势,我急忙牢牢锁住嘴巴。
但是足足前行了一分钟,我也没有看到凌子蟾的口哨声有什么效果。
“大哥你是不是被火药呛到了嗓子炎了,效果不佳啊?”
我的话音才刚落下,耳边却突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嗡嗡声,我甩了甩脑袋,满以为是耳鸣了,但是当我抬起头隔着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向外望时,却彻彻底底被震撼了。
从前方四汇而来的是一团黑压压的积雨云。
但那团乌云并不是水蒸气组成的,而是一群密密匝匝的飞虫,虽然每一只体积都不大,但是当它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汇聚成了一条洪流,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扑面而来。其中有几只飞虫扑打在我们的前挡风玻璃上,而更多的则朝着后方逐渐追逐而来的帕加尼zondaf上的狙击手扑飞而去。
飞虫数量众多,种类也是繁杂,有牛蜱、蚊虫、无头苍蝇、衣蛾、斑蝶、甲壳虫、蟑螂、秋蝉等等等等……它们就像是受到了凌子蟾的召唤似的从两侧的街道飞到了路中央,然后由于跑车的前行而像是扑飞的雨点般迎面砸来。我偏头朝着挨近的帕加尼zondaf上的那两人斜目而去,只见他们的头套上已经盯满了飞虫,万千的夜虫像是蜜蜂采i花一般围绕着他们的脑袋转悠,仿佛维纳斯的面纱。那名扛着car―15的头套男子正奋力地振臂挥手,用枪管驱赶着越聚越多的飞虫,我看到他那金色的镶钻戒指在景观灯的映照下如同夜明珠般闪闪光。
凌子蟾全力踩下制动踏板,我的身体猛地朝前一撞,脑袋嗑在碳纤维的汽车前座背上,阿斯顿?马丁one77出让人牙根紧的刹车声,轮胎压过的路面留下了两道长长的胎纹,短短几秒就像是木桩一般猛地钉死在了原地,而凌子蟾则是趁机拔出了靠在迎宾踏板上的温彻斯特1887,四指握住握把,左臂一甩,枪管和与我们擦身而过直线前行的帕加尼zondaf右后轮连成了一条直线!
砰!
凌子蟾潇洒地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的子弹纷纷扬扬地嵌入了铝制合金辐条和细齿之中,巨大的低断面轮胎瞬间爆裂!
我缩着头狠狠地想对方的tps系统的电子显示屏上的胎压数值一定在短短几秒内减数至零!
“结束了。”
凌子蟾用冷峻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正在原地如陀螺般高打旋的“风神”,淡漠地说出了最后的审判令。
然后他轻轻地用脚尖压下油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