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肛裂了?”
一群鹭y鹭伸长了脖颈,刷刷地拍打着翅膀,绕着青铜鹿像座飞过,不住地洒下翅膀上天青色的羽毛,大气里一片沉寂。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死寂。
我挠挠头,又浑身不自在地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掏摩着,四下顾盼,却看到所有人都顶着一张张僵化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想这牝鹿像天天雨淋日晒、风吹雨打的,固然年久失修,虽然表面看上去微耀着一桁桁的清光,但内里的铜料估计早已锈化了,现在突然干裂,也怨不得我。但要是被其他人追究起来总归是不好的,于是我也不多废话,不等别人多做议论,直接迈开步子硬着头皮朝着门内走去。
本以为这玄牝之门内必有什么深藏莫测的玄机,会有幽风阵阵、阴寒入骨、鬼哭狼嚎不断之类的景象,尤其是被猫三昧之前一番讲述后心里更是}的慌,但是让我无比失望的是,这门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就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隧道,除了有点刺鼻的铜锈味之外,居然没有半点的玄机,我就这么两手插着口袋,六七十米的路,也就不过百步出头,轻轻松松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就这么穿了过去,又从另一端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当我走到门洞口,望着前方不远处气势恢宏的朱红主殿,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时,我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没有猫眼,没有骷髅头,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甬道而已。
“就这么走完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不会是在逗我吧?”
我心里既疑又喜,在短暂的茫然之后我又突然想,该不会我真是玄幻小说里天赋异禀、头顶主角光环的主人公吧,这对别人来说只能走不到一半的路程,我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走完了,难不成我其实有着成为史无前例的顶级捉妖师的潜质?
心里正胡思美想着,可是下一秒,当我甫一回头,却是看得呆了。
因为我身后那昂然屹立的青铜牝鹿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消失处只剩下空荡荡一片,周围那浩瀚的城阙,壮丽的宫院,华美的亭台楼榭还有那数百个站着待命的学生也都一律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我孤身一人站在一条幽暗的大道上,这条大道向着前方无限延伸,通向幽眇无尽的地平线。周围的仙草神树也都变成了料峭诡谲的枯枝老树,枝桠扭张,树根虬结盘曲,宛然一副末日惨象。
一丸鹅蛋似的霜月,被纤薄的云丝簇拥在灰暗的遥天中,冉冉地行来,冷冷地照亮我面前这条碧暗的大道和周围朽木群的残枝败叶。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小说里主角进入幻境的情节看多了,这种时候我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在做清明梦。但是很快我却又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无比清醒。听说人做梦的时候只要看两次手腕上的表针的时间就能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两次看表时间偏差很大,就是人脑在做梦时时间概念混乱的表现。但我一看我手上我老爸生日送我的世辉钢表,却现时间完全没走乱,这么说,我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幻境里咯?那我现下又是在什么鬼地方?看着还是在白云边学院,可是仔细看却又不一样,该不会是我穿越了吧?
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在讲究科学的世界,我当然是不相信穿越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事,但眼前的景象真的挑战起了我的认知极限。
就在我不打算撒腿就跑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大道前方的月华之下,有一道窈窕朦胧的身影亭亭站着,乍一看身形,倒像是个女子。
这四下无人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女子来,不是鬼就是妖,但是在这天上世界妖魔鬼怪我实在见多了,而且周围也没了其他人,我也只得挪着步子朝前走去,看个究竟。
轻晕的月光下,我慢慢离得近些了,才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轮廓,不知怎么的,就像是看到了久别未见的老朋友似的,前方的女子给我一种怪异的朦胧和亲切感,这种朦胧之中似乎胎孕着一个如花的笑,那笑是那么淡,淡到已不可数、不可拟,甚至不可想。
这种感觉,就像你走在路边,无意间遇到了你一位十多年前的故友,觉得他脸熟,却又偏偏叫不出名字,也想不起和他曾经有过的故事。
她的头像是漆玉般的黑,眼睛却又似膻羚羊眼睛般的柔润,她的刘海细细地垂在前额的正中,像一绺黑色的丝带,莹润透白的皮肤就像我从我那新疆伯父手里见过的山流水,而我注意到她那古希腊古代雕刻一样的纤细手指,正揪着落在掌心中的一缕细,动作既显得优雅,又显得纯真。她那颀长纤柔的身子斜裹着一条月华色的鹿皮绒霓裳,她的手臂一直到肘部,都在月光的铺垫下散出霜冻般的白色亮光,和冷泠泠的月光融为一体,彼此交织,难以甄别。这个女子当真是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她站在那里,好像在荡漾着夜的风华,周围沙沙作响的残叶也都死寂了。
“哎哟喂,你这是在玩古装spaly么,美女?”
我看着眼前这位穿着鹿皮绒的女子,大呼小叫道。
“我不叫美女,我叫玄牝。这是你赐予我的名字,主人。”
“玄牝?主人?”鹿皮女子突然冒出的一句话顿时让我受宠若惊,冷汗直冒。
面对我的追询和怪叫,鹿皮女子只是淡淡地笑着,朦胧里温寻着些许繁华殆尽的余味。
“欢迎回到亚普朗克空间,主人。玄牝已经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