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吃过了吗?”
章氏先是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
看她那模样,许卫秋心里难受极了,赶紧让她在桌子旁坐下来,给她端上了吃食。
章氏扒了两口,吃着吃着,眼泪就出来了。
许卫秋在旁一边给她抹眼泪,一边问:“二娘,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姓容的给我气受就算了,没承想,那新进门的红燕也是个利害的,怎么说我都是她婆婆呢,她知道家里没人给我撑腰,根本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说着说着,章氏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看来,自己搬出来的这段时间,二娘在那个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只是怕自己担心一直忍着没说而已。
看着二娘那模样,许卫秋第一次后悔自己搬出来这个决定。
----------
袁松仁携同两名美貌佳人登上停靠在南湖上的一艘装饰华美的画舫。
这南湖上酒舫不少,不少都生意黯淡,仅可维持生计;独独这艘墨玉楼生意兴隆,一入夜宾客就络绎不绝。
这墨玉画舫在兰阳城相当的出名,是文人墨客欣赏美景、结交佳人、观光游玩的首选。
夜色之中,与好友知己泛舟湖上,感受着画舫微微晃动,看着岸边的青松傲立,情怀抒发,赋诗一首是多么的附庸风雅。
刚上了画舫,袁松仁一眼就认出了守在甲板的正是冯家的两名护院,他心中一喜,轻步上前从后方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
那名护院警觉地拨剑、回头,见是他,赶紧收剑行礼:“袁少爷。”
袁松仁见他紧张兮兮地模样,不由得调侃道:“曹护院,在咱们兰阳城自己的地头,有必要那么草木皆兵么?”
曹护院不知该如何答话,又冲其行了个礼。
“行啦行啦,跟我就别见外了,敢情你家二少爷也在里面,我这就去会会他。”说罢就拉着一名佳人的手,进了宴客的画舱内。
画舱内栋宇宏敞,有舞姬献艺、凤管鸾箫;底下高朋满座,叫好声连连。
里头虽人头攒动,袁松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贵宾座上的冯家老二。同行的还有与自己相熟的另一名好哥们……齐家商行的少东家齐鸿辰。
他上前招呼,冯齐二人见到他颇感意外:“袁兄不是随袁伯父到会邑去了么?”
袁松仁摇头叹息道:“那地方,冬天能冻死人,找个消遣的地方也没有,哪有咱们兰阳城好,实在呆不住,我就回来了。”
说罢,就见冯老二身后一名长相出众的男子无礼地打量着自己,此人坐在贵宾席首位,明显是与冯齐二人同行的,但他却不曾见过,不由得冲着冯齐二人问道:“敢问这位是……”
“啊……”冯老二赶紧给他介绍:“这位是赵兄。赵兄,这位是同银庄的少东家袁松仁。”
袁松仁起身向其拱手行礼,岂料男子却仅是冲着自己淡淡点了点头。
袁松仁不由得愣住了,想他家同银庄在兰阳也是赫赫有名,作为同银庄接班人的自己同样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少人攀炎附热,没承想,这名赵姓男子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竟然如此怠慢,连屁股都不愿离座。
袁松仁默默地落座,将心中的不快微微压下,然而,接下来,令他更惊奇的是冯家老二对这男人的态度。
这冯府二少爷在兰阳城向来也是打横走的人,怎么对着这个男的就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了呢?
他不由得拉住了同行的齐鸿辰,小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齐鸿兄,这姓赵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