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在家里呆着,就……”他看了不远处的许小珂一眼,改口道:“就住你二娘那屋吧。”
许卫秋被搞得一脸懵圈,只得点点头。
许廉回到衙门,县太爷与一众官僚皆已得到消息,纷纷向其道贺,向来眼高于顶的县太爷更是一脸的逢迎,只道他日他当了王世子丈人,官运亨通别忘了提携往日同僚。
许廉问起缘由,众人皆是一问三不知,许廉无奈只得匆匆归家,回到家中捧着圣旨看完又看,但圣旨上就那么短短几个字,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皇恩浩荡,本是天大的喜事,但这天降的福份对于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人家来说,却不知是福是祸。
许廉满面愁容地抱着圣旨叹喟连连。
事发突然,许卫秋一时间也没有应对之策,这天子定不会无缘无故指婚指到自己一个籍籍无闻的民女头上。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不辞而别的老妇人,兴许她能给自己答案,然而,此时此刻她又该到哪去找这人?
整个许家最为兴奋的就数章氏了,这道从天而降的圣旨当中利害关系不是她一个小小妇人所操心的,她只知道,圣旨下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她终于得偿所愿……秋儿就要嫁人了。
当天晚上,章氏在屋内挑亮了灯,在破旧的衣柜底下翻了又翻,翻出一个包袱来交到了许卫秋的手上。
许卫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二娘,这是何物?”
“你打开来看看。”说罢,章氏伸替她解开了上面的结。
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许卫秋带着疑惑打开包袱,里头还有一层白色的纸张包裹着,像是什么贵重之物,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来,里头竟是一件嫁衣。
她没想到,二娘竟偷偷给自己准备了嫁衣,这密密麻麻的花绣不是两头三个月能绣出来的。
望着眼前这大红的嫁衣,许卫秋眼眶不由得一热。
“二娘,你这是啥时候准备的?”她摸着上面的绣样,语带哽咽。
章氏回道:“前年就开始绣了,每天绣一点,前段时间才完工,幸亏我准备得及时。”
她伸手摸着上面的绣花,眼底是满满的骄傲,她对自己的绣功还是很有自信的:“喜欢吗?”
“喜欢……”许卫秋点点头。
“你喜欢就好。”章氏满脸欢喜,把嫁衣拿起来在她身上比了比:“你长高了不少,这裙摆好像短了一点,不过应该也没多大影响。”
说话间,她拿过来一面镜子递到许卫秋跟前,许卫秋打量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在新嫁衣的映衬之下,铜镜内的人当真有了几分新嫁娘的喜色。
然,她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一个乡村姑娘被圣上指婚的事很快传了开来,那些个与许家有来往的没来往的,但凡沾点亲带点故的都上门来道贺。
无论谁来,许廉皆笑脸相迎着,内心却是万分忧愁。
如此诚皇诚恐地过了几天,正当许家人不知所措之时,外头来了一辆马车,几名自称是晟王府的人给送来了凤冠霞帔、黄金白银和绫罗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