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难道是华夏玉石协会的新晋会员?毛会长,华夏国不会沦落到让一个小毛孩子上场吧?”
毛天赐哪能忍受得了桑博讽刺安亦晴,立刻大怒,刚要说话,却被安亦晴一把拉住。
“毛爷爷,让我跟这位桑博会长说几句话可以吗?”
毛天赐一愣,转头看向安亦晴,她的神色淡然,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眼中闪耀着自信的光华和别样的平和。
想了想安亦晴在京都玉石会上出色的表现,毛天赐点点头,收起了心中的担心。
“桑博会长,你好。”安亦晴走上前,伸出白皙的小手,浅笑看着对面的男人。
桑博看着安亦晴伸出来的小手,傲慢的挑了挑眉,忽然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毛天赐等几位老人看到桑博这个举动,纷纷怒从心起。倒是安亦晴,神态自若的笑了笑,收回了右手。
“看来桑博会长对华夏国的礼仪并不是特别了解。我们华夏国是礼仪之邦,和一些野蛮人不同。不管是敌是友,初次见面都要握手问好来表达对对方人格的尊重。当然,华夏人虽然礼貌,但是面对一些非人类的物种,这手不握也罢。”
安亦晴这番话连消带打,既骂了桑博不懂礼貌不是人,又给华夏国抬了脸面,还让对方找不到错误。看着桑博忽青忽白的脸色,一直气结的毛天赐几人纷纷在心中大呼痛快。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就得这么治他!
“小丫头,看来你好像不太清楚我的身份。”桑博阴测测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轻轻咳了咳,“我是缅甸玉石协会的会……”
“我知道,阁下是缅甸玉石协会的会长桑博嘛!”安亦晴还没等桑博说完,便出口打断了他的话。本来桑博准备好了一大串荣誉称号,却被安亦晴的忽然打断堵得无话可说,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儿一个白眼翻过去。
“桑博会长的大名,晚辈虽然远在华夏,却也是如雷贯耳。哦对了,桑博会长是缅甸人,似乎不太了解华夏国的成语。不过没关系,会长只要知道你在华夏国很出名就对了。”安亦晴笑语嫣然,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修炼成精的小狐狸。
桑博被安亦晴捧得有些飘飘欲仙,挑衅似的看了毛天赐几人一眼。仿佛在说,看,我的大名你们的国人都知道!
谁知,安亦晴接下来又说――
“在华夏国有一部名著叫做《西游记》,里面有个人物叫做猪八戒,非常有名气。在华夏国人眼中,桑博会长的名气堪比猪八戒,如雷贯耳,家喻户晓!”
毛天赐几人脸色憋的通红,纷纷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生怕自己笑出声来。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听到这么有水平的骂人。跟猪八戒齐名?华夏国的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这是骂人的话!
谁知道毛天赐这边憋笑憋的快疯了,但是桑博却还在沾沾自喜。他并不知道猪八戒是谁,只是对《西游记》这部名著有所耳闻。既然是名著里的人物,那就应该不会差。
对华夏国文化并不了解的桑博,就这样被安亦晴骂了个屁滚尿流却还在心花怒放。
“哼!算你小丫头识相!”桑博冷哼一声,傲慢的说。
安亦晴笑着点点头,“自然。桑博会长,以后还请多多接触。当然,我也希望桑博会长和猪八戒齐名的事情让更多业内人士了解,毕竟会长的威望摆在那儿,不容置疑。”
“你这小丫头挺会说话,比那几个老家伙强多了!”桑博高傲一笑,“你放心,本会长的威望一向很高,只是个猪八戒而已,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是,会长可以告诉更多人,让大家都看到您的英姿。”安亦晴最后说了一句,笑着目送苦逼的桑博离开。
桑博走后,毛天赐几个老人再也忍不住了,尽量压低了声音笑了出来。
“哈哈哈,小丫头你好样的!和猪八戒起名?你这也能想得出来?”毛天赐笑得肚子疼,哆哆嗦嗦拍了拍安亦晴的肩膀,向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安亦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毛爷爷过奖。这种人不好好治治他,真的以为自己能上天。等着吧,这个宴会结束,所有人就都知道缅甸玉石协会的会长是猪八戒了!”
毛天赐几人又是一顿闷笑,纷纷点头称赞。
“哈哈哈!好!好!”
晚上八点,宴会准时开始。作为这次晚宴的发起者,果敢王彭少怀做了一个简短的致辞。其实,与其说是致辞,还不如说是彭少怀给大家讲了几个笑话。
他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性子摆在那里,只是一两句话,就把现场的气氛调动起来。
安亦晴在台下看着彭少怀在台上谈笑风生,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这个老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好像个没文化的糙汉子一样。但是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位老人粗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细腻而精明的心。果敢王,敢于和缅甸某军叫板的人物,没有人敢因为粗犷的外表而轻视他。
彭少怀讲完话后,做了一件让大家非常惊讶的事情,他破天荒的第一次将自己的孙子彭泽叫了出来。
关于果敢王的这个小孙子,也是个传说一般的存在。据说他身体不好,从小就纠缠于病榻之间。所以,十多年来从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面,只有寥寥数张照片流出来。
所以,今天彭少怀将彭泽介绍出来,大家都吓了一跳,心思也都纷纷活络了起来,开始猜想彭少怀这一举动的用意。
这么多人中,也只有段惊宁和安亦晴知道,彭少怀之所以把彭泽介绍给大家,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快好了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不怎么见生人的彭泽还是有些腼腆,但是却很优雅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问了好。在彭少怀宣布宴会开始之后,彭泽立刻跳下台,向安亦晴的方向大步走来,将那些想跟他攀关系的人全都晾在了一旁。
“小晴姐,刚才我表现的怎么样?”彭泽就好像是一个等待着老师夸奖的小学生,欢喜的看着安亦晴。
“很好,仪态很沉稳,这是你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做的很完美。”安亦晴毫不吝啬的给了彭泽一个赞赏的眼神,彭泽立刻心花怒放,眼中的自信更强了。
安亦晴和彭泽聊得火热,倒是惊了那些想前来拍彭泽马屁的人。
果敢王的小孙子,可不是逮个人就叫“姐”的。这个小姑娘是什么身份,这个彭小少爷很明显是对她言听计从。
大家纷纷动起了心思,开始着手打探有关安亦晴的消息。在得知这个姑娘是华夏国京都安家的千金,同时也是顾家未进门的媳妇时,全都抽了一口冷气。在得知她的药门门主嫡传弟子,华夏国有名的小神医、华夏御龙集团的创始人时,这些人看向安亦晴的眼光都变了。
放眼世界,也许有的人没听说过京都安家,但是对于顾家,即便是长年隐居的贵族世家也是如雷贯耳的。顾家在华夏国的地位,就相当于安培家在r国的地位,相当于艾迪所在的布鲁赫家族在血族和英国的地位是一样的。
更何况,顾夜霖这位大名鼎鼎的华夏国保护神,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家族,全都听说过不止一次。他的‘红刺’,更是成为各个国家高层研究的对象。
当然,如果安亦晴只是顾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媳妇,还不至于让大家受到如此惊吓。但是,她除了是顾家未过门的媳妇之外,还是华夏御龙的创始人,药门门主的嫡传弟子!
华夏御龙,旗下分为华夏制药、华夏保全、养生宫、还有玉元斋。其中,玉元斋和华夏制药是去年所创办,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跻身于华夏国前十强,其实力和发展速度不容小觑。
特别是华夏制药的产品,更是轰动了世界各国的医学机构。自从清露、纤凝丸、青颜上市之后,纷纷成了各个国家医疗结构的研究对象,无数医学界的专家针对这三种奇药,没日没夜的进行研究,试图破解出它们的神奇之处。
而玉元斋,作为华夏国的顶尖玉石品牌,更是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
当然,在这些身份中,让人最关注的是药门门主嫡传弟子这个名号。
在参加宴会的人当中,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健康。只有活的长久,才能花更多的钱,得到更多的享受。虽然许多外国人并不太了解药门在华夏国的地位,但是冲着“小神医”三个字,他们已经开始对安亦晴动了深入了解的心思。
任谁都没有想到,只是彭泽的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安亦晴彻底在这次的缅甸公盘中火了。
“当初真是太大意了,我应该在这丫头还没成长的时候就把她毁掉!”角落里,古天阴沉的看着安亦晴和众多嘉宾愉快交谈,心中的后悔越来越浓。是他太过轻敌,觉得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不足为据。
“爷爷,就算时光倒流,您也没机会毁掉她。安亦晴可是叶成弘的弟子,当初顾夜霖见她第一眼就盯上了,怎么可能由得您对她动手脚?”古思齐轻嗤一声,对古天说的不以为意。自从二姐古思情死了之后,他和古天说话的态度就愈发阴阳怪气起来。古天气急的时候也对他动过手,但是古思齐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窝囊样,古天一怒之下干脆不再理睬。
反正古家还有古思忆,古思齐这小子的作用只有传宗接代罢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把嘴闭上,别把古家的脸丢到缅甸来!”古天的倒三角眼狠狠的瞪了古思齐一眼,眼神中的狠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孙子,倒像是在看仇人。
“你这混小子给我听着,你是古家人,我可以允许你无能,但是不许你胳膊肘往外拐!老老实实的做你古家的三少爷,本本分分的给我传宗接代,其他的事情你给我少掺和!”古天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古思忆从沙发上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古思齐一眼,抿了抿红唇,跟上了古天。
古天和古思忆走后,古思齐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酒杯。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中,红酒鲜红如血,妖娆而让人沉醉。许久,他忽然笑了一下,听不出喜悲,抬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安亦晴并不知道古家祖孙三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此时,她正站在段惊宁面前,段惊宁手中拽着段子卿的胳膊,怒气冲冲的让他给安亦晴道歉。
“浑小子!看来我是把你惯坏了是不是?谁都敢打主意!小晴丫头可是你老子我的救命恩人,你快给她道歉!不然就给我滚出段家!”看见段子卿一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段惊宁心里那个怒啊。这小子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真以为普天之下皆他家了!
“段子卿!你笑什么笑?还不给我道歉!”段惊宁声音高了八度,冲着段子卿的耳朵吼。幸亏这里是宴会厅的一个死角,除了安亦晴的人和段家人之外,没有别人。
“老头子,你吼什么吼?不就是年轻人之间玩玩闹闹嘛,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段子卿不以为意,上挑的凤眼落在了安亦晴身上,“小晴,我就不信你对我真的没感觉。都是大人了,别那么死板嘛!”
“放屁!你以为小晴跟你是一路货色啊?!我打死你!”段惊宁大怒,他没想到这个小儿子已经堕落成了这个样子。平时他搞一夜情,玩女人,段惊宁从来没说什么。他以为他只是因为年轻,对男女之事好奇而已。谁知道,他竟然不知死活的把主意打到了安亦晴身上!
这要是让京都的那位杀神知道了,段家还能存在吗?
段惊宁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伸手就打了段子卿一个耳光,直接将段子卿给打蒙了。
“老头子,你打我?!”段子卿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段惊宁。他活了二十多年,这个老头子虽然总是吼他,但是从来都没打过他!今天他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他!
“打你?打你那是轻的!快点给小晴道歉,不然你就给我滚出段家!”段惊宁怒极,指着段子卿的鼻子放出狠话。
段子卿愤怒的看向安亦晴,然后又看向段惊宁,冷笑一声。
“老头子,你这么紧张这女人,不会是你的哪个相好吧?什么狗屁的救命恩人!你只是为了给我们哥几个找个后妈吧?”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段惊宁只觉得血压嗖嗖往上升,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安亦晴见段惊宁的气息不对,连忙走上前,一把抓在他的脉搏上。
“段老,被激动,深呼吸!”她一边指导段惊宁放平呼吸,一边将体内的内息缓缓输送进他的身体,试图平息他心中的怒气。
段子卿冷笑的看着安亦晴和段惊宁抓在一起的手,说道:“果然被我说中了吧?!现在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好!很好!老头子,以后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我妈死了你没时间管我,说不准你是忙着在别的女人被窝里欢快呢!”
说罢,段子卿冷冷的瞪了安亦晴一眼,不顾段惊宁的怒吼,转身大步离开。
“逆子!逆子!我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段惊宁气的头晕眼花,如果不是有安亦晴的内息顶着,可能早就晕过去了。
“阿山,快!给我追!把那个畜生给我追回来!”
段山刚要追出去,被安亦晴一把拦住。
“段叔叔,别追了,段老现在不能生气,你把段子卿接回来只会让他老人家的身体更糟糕。”
段山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段惊宁气的通红的脸,最后点了点头。
段惊宁费了好半天劲才缓过来,他的嘴里一直不停的叨咕着“逆子”、“畜生”,很明显,段子卿这次是真的给他气着了。
“段老,您身体要紧,干渴症才治好,切记不能大喜大悲。”安亦晴手中凭空变出一根银针,精准的刺入段惊宁的一处穴位之中。
段惊宁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他歉意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脸上带着颓废,“小晴丫头,我真是对不起你啊!我生的好儿子,竟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我对不起你啊!都是我的错!家门不幸啊!”
“段老您别气,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段子卿只是个晚熟的孩子,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安亦晴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个段子卿之所以一直勾搭她,并不是为了什么段家家主的位置,而是误以为她是他老爹的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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