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我觉得写作主要是好玩,让你拥有了独立于现实世界,书中世界之外的第三个世界――笔下世界。让你的人生,你的世界随时随地有不同切换的门。在现实世界里,你可以呼朋唤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在书中世界,你可以为里面的人物一起哭,一起笑,和你欢喜和你忧伤,你可以随时翻开它,也可以悄然无息的告别它,看尽人生百态,生离死别,悲欢离合。
只要你愿意,随意拿起笔,摆上白纸,或者拿起电脑,鼠标,你就立马进入到笔下世界。在这里你可以超脱于平凡世界,主动构造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在这里,你就是你所在世界的国王,你可以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任意妄为,自由自在。你可以在五千年的时空里任意穿梭,逍遥自在,可以驰骋纵横沙场,铁马冰河入梦来,或者在武林世界里刀光剑影,华山论剑,或者在言情世界里青梅竹马,花前月下,或者杨柳岸,晓风残月,或者大江东去,月涌西流,或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所谓慢工出细活,我觉得写作需要宁静的心境沉淀,需要美好的心情做伴,需要呼之欲出的灵感相助,如同天高云淡的下午时分喝杯香醇的咖啡,需要明媚阳光作陪,如同月色如水的夜晚时分温一壶黄酒,需要溶溶月光入酒。有时斜风细雨,有时阳光万里,有时狂风暴雨,有时晓风残月,都会不知不觉的融入你的作品之中,你的欢喜之中。
所以请读者朋友们原谅我的自由自在,随性而发,随心所欲,让你们等久了,我很抱歉。不过我觉得等待也是种美丽,因为有期待,因为有幻想,因为有你的梦,成就我的梦。结果永远不是最重要的,其中的过程才是耐人品味,回味无穷。大刀阔斧的是气魄,是大气,精雕细琢的是精致,是艺术,虽然我们的肉体终将灰飞烟灭,化为虚有,王侯将相,文人墨客,芸芸众生,莫过于此。但是我们的文字可以不朽,超越生死,直至永恒。
还是言归正传吧!
我们立刻狼吞虎咽,一会儿功夫,木桌上便杯盘狼藉,风卷残云了。特别是那饭特别的可口,美如其名――樱桃毕罗,做法简单,只是需要时间。在蒸饭上放了酸酸甜甜的樱桃,慢慢在蒸笼里仔细的酝酿美味,直到那鲜红的汁水全部渗透进米饭里面,真是秀色可餐,甜甜糯糯,甚是可口。
不过现代社会早已失传。与其说是蒸饭,还不如说是点心,听名字就美不可言,看上去更是美轮美奂,色泽鲜艳,造型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巧夺天工。这山野之人连我们吃的普通米饭都如此精雕细琢,真是匠心独具,细微之处见精神。
吃到最后,小飞毫不客气,干脆直接端起盘子,开始舔盘模式。我看他吃得狼吞虎咽,不由得说:“这毕罗是个什么意思呀,你博学多才,说说看――”加菲猫抢先一步,脱口而出:“这个词语出《诗?小雅?鸳鸯》――鸳鸯于飞,毕之罗之。也就是囊括,包罗的意思。《庄子?天下》也写道――芒乎何之?忽乎何适?万物毕罗,莫足以归。”我心中暗想:“好吧,就算抛砖引玉吧,这古人的国文水平真是高,高处不胜寒,正如抬头看到的那轮明月一般。”
这山中的晚上虽然是初夏时分,却还是凉生生的,透着点微薄的凉意。小溪潺潺之声似远又近,那山石之上的一轮明月,黄澄澄的如同一柄偌大的银盘,特别的大而圆,特别的近,如同咫尺之远,伸手可及一般。那柔和的月光如流水般从墨蓝色的天宇一泻而下,荡涤了世间万物,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色。再加上山林之间升腾起的如丝般润滑的薄雾,更使得层林尽染,一片朦朦胧胧,如烟如雾,如梦似幻。
月色如水,万山沉寂,林中山泉,叮咚作响,仲夏夜风送爽,唯有那英姿挺拔的山木,树影婆娑,萧萧瑟瑟,低吟轻语,山石都在柔和的清辉中显得高远、润洁、柔和、清幽,纯净,彰显出独特的唯美的神韵。如南朝周祗《月赋》――气融洁而照远,质明润而贞虚,弱不废照,清不激污。若谢庄的《月赋》――气霁地表,云敛天末,洞庭始波,木叶微脱。菊散芳于山椒,雁流哀于江濑。升秋质之悠悠,降澄辉之蔼蔼。如王维的如诗如画的诗歌般令人回味无穷――“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那轮空明澄净的皓月在半山的掩映下躲躲闪闪,时隐时现,烟月迷蒙,花月披离,余香袅袅,黑白相辅、虚实相生,“佛灯寒照寂无声,云翠四围山吐月”。真是一幅淡雅的中国水墨山水画。
那多情的溶溶的月光透过茂密墨绿的丛林,肆意的洒落到小院里,拉长了几位古代美女轻盈翩跹的身影,在月光中更显地出尘脱俗。
映衬得几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的面容更是如宋玉的“其始来也,耀乎白日初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光”,韦庄的“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夜色迷离,月色如水,小院上空飞扬起无数淡若无痕的不知名的小朵乳白色的花,和着那温柔多情的夜风,似水柔情般拂着面颊,让内心中的千思万绪,前尘旧梦浮漾起来。我更加思量现代社会的亲人了,特别是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唯有那遥远的月亮寄托我深深的思念之情。突然想起来《采桑子》――“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到团圆是几时?“
真是忧从中来,可一同而来的小飞毫无感觉,仍旧眉飞色舞的喝着酒,我遂拉他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颇有感触的念起了李白的《古朗月行》:“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谁与餐?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鸟,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小飞笑嘻嘻的说:“太过悲伤了,不太适合现在的气氛呀,再来一首。”我手托银盏,望眼欲穿的看着明月,念起了李白的《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小飞频频点头:“这首还不错,有意境,大气磅礴。”我接着说:“只是没曾想到,我们两个今人不仅见到了咱们今人的月,而且也看了古人的月,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机会回去看看照过古人的今月啊?”
小飞快刀斩乱麻:“哎呀,紫月,我看你真是有点喝多了,今呀,古呀,绕来绕去,我都分不清了。反正有月亮就好,管它古月,今月的,还是喝酒吃肉,最逍遥自在,你看他们,多开怀呀,你要再破坏兴致,我就叫你古月好了,人家还以为你是古龙的亲戚呢。
”迎面看去,果然一阵阵笑语欢歌,迎面而来。看着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让我在惆怅之余也觉得好不快活。
于是重新收拾好心情,我也开心的连喝了几十大杯,这并非因为我酒量惊人,而是因为宋朝的工艺还不发达。这里没有蒸馏酒,只有酿造酒,没有白酒,只有黄酒,也就是把米饭蒸熟,放凉,拌上酒曲,密封,发酵而成的酒。所以最高度数不超过十五度,一般在六度左右。那打虎英雄武松为什么那么能喝呢?就是这个缘由。所以连喝酒最为豪放的陆游在诗中表述酒量时,也以“三升”为标准――“山路近行犹百里,酒杯一举必三升。”如此就算海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