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的慷慨激昂,当真有种铁面无私的味道。
秦孝仪愤愤道:“赵大哥,你只顾着‘天刀’与龙四哥的兄弟情份,难道就不顾念孔兄弟了?孔兄弟为人光明磊落,锄强扶弱,这些年办多少善事?他那寨子也是靠着护送京西路往来商贾过活。这样的人,到底作过什么样的大罪孽,才会让玄衣破寨灭门!一寨子三百多口人,如今只余下孔兄弟他们十几口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们玄衣披着这身黑皮,便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他说的悲愤,其他人等亦是怒目连连。
龙啸云吸了口气,沉声言道:“玄衣出,自有章法,知安我是了解的,他断不会做出什么无理之事来。以龙某想来,此中应当有什么误会才是,诸位,暂且安坐,且听余将军分说如何?”
接着,龙啸云将目光转向余西山,问道:“余将军,孔连山到底犯了什么事?可否为龙某解惑?倘若此事真的是玄衣乱命,亦或是冤假错案,将军也请容龙某去京城,当面与知安分说。”
余西山笑着喝了口茶,气定神闲的道:“玄衣令出,自是有名目的,也不必向谁解释什么,等到最后明正典刑便可。但如今,看在龙庄的面子上,本将也应该说得明白些了。赵平,将捕杀文书拿出来念念。”
小校赵平答了声“诺”,便从怀中拿出文书,朗言道:“玄衣禁军令,京西路石明山,石明寨寨主礼连山,于先帝景和二十二年,串联骨山寨,一窝蜂等绿林盗寇假冒玄衣,四处劫略,为祸乡里,杀人无算。其他强匪,近年来都已伏诛,独独石明山漏网。”
“另查,孔连山原名孔镇充,江湖人称‘劈山剑客’,原为华山派门徒,后因比武失利,怀恨在心,暗杀华山掌门大弟子佐乘风未遂,弃华山而逃,躲入秦岭之内,以贩卖汉家人口至北元为奴发家。又三年,改换面目,于京西路石明山上立寨,近而洗白。着:长鸣司绞杀此贼及一众从犯。左督都令。”
赵平念完这些之后,便将文书揣进怀里,不发一言的坐回位子。
其他江湖人听到这话,一下子都惊了,面面相觑间尽是不可思议。
过了半晌,秦孝仪长长呼了口气,道:“为何不曾在发行天下的春典与秘录看到过他的罪行。”
余西山放下茶杯,笑道:“这个小人物,有必要录入其中吗?杀了也就杀了。”
说着话,他不去理会秦孝仪,将目光转向龙啸云道:“龙庄主,可还记得几年前,有一伙自称玄衣的人伤了,赵大侠与田大侠,到了你的庄子那件事情吗?”
龙啸云呼的一窒,突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赵正义看起来也是愣了一下,接着道:“难不成那伙人就是孔连山?”
余西山点头道:“确实如此,那时我玄衣初成,衣着简陋,一水的都是玄衣劲装,所以很容易被人冒充。所以,便有很多人开始在那个时候浑水摸鱼,孔连山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来庄子上的倒不是他,而是他串联起来的另外几股强人。”
公孙摩云愣了半晌,道:“赵大哥当年救回田七兄弟时已然受了重伤,以赵大哥的本领,除了玄衣谁还能将他伤成那样?”
余西山还没回答,赵正义便铁青着脸道:“如今想来,当时情形确实蹊跷。赵某当年救出田兄弟时,那些人尾随追杀而来,赵某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是玄衣来袭。”
“不错!”田七亦在此时答话,沉声道:“他们亦是靠着人多而攻入才攻入青山堡的,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如今看来,我等都中计了啊。那伙人跟本就不是玄衣!”
赵正义冷然道:“如今看来,当年他们跟本就是打关玄衣的幌子杀人掠财。”
田七大哭:“我那兄弟柯举海死的不值啊,这些年来竟然还想着找玄衣为柯兄弟复仇,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被人骗了这些年,当真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田某白生了这双眼睛!”
说到这里,二话不说便要将两根手指戳在眼睛上!
龙啸云连忙拦住他这自残的行为,青着脸道:“田七弟何必如此!当年受骗的又何止你一个人,若你这便行为,便是想要我与赵大哥也自剜双目吗?我等今日便都要做那有眼无珠之人了!”
田七听他这么说,放下自残的两指,悲愤的哭了起来。
而龙啸云此时却已怒发冲寇,当年以为是李知安咄咄逼人,想要吞并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被这些浑水摸鱼的匪类给戏弄了,如今来看自己,当真就是天大的一个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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