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倾宁哄儿子睡下,回房就看见顾应钦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手里还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
她慢慢的走到他身边,也没发脾气只是伸手动作极轻的抽走了香烟。
顾应钦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以前我一直都再想,什么时候顾璟瑜这颗烫手的山芋从家里嫁出去就好了,可现在她真的从这个家里离开了,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陆倾宁握住他的手,站在外面时间久了,他的手冰冰凉的。
“你们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土反庄巴。
“顾璟瑜刚刚对我说,要我提防一切外人,她那么骄傲自负的人,竟然也会惧怕到如此的境地,由此可知这个幕后之人有多么的厉害?”
夜晚的风似乎更猛烈了一些,吹在脸上仿佛刀子一样割的生疼生疼的,陆倾宁不又得张开双手捂住脸:“那我们就事事小心,不让自己掉进对方的坑里,你那么聪明,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揪出这个幕后之人的。”
顾应钦笑了笑:“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
她伸手勾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回屋:“有压力才有动力啊。”
顾璟瑜离开顾家也有近一个星期了,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年二十六,顾应钦在医院里和麦航远约好了的,一周后一起吃个饭。
所以周五下午,他特地让陆倾宁在滕王了一桌,下了班两个人早早的就先过去了。
陆倾宁也不知道麦航远他们的味口,便只是点了包间,完了让顾应钦点菜。
服务员去给他们挂衣服,顾应钦就拿着菜单慢条斯理的翻阅着,完了还不忘打趣陆倾宁:“让你定个桌子,到最后点菜这活竟然还落到我头上来了,咱俩现在究竟谁是谁的助理啊?”
陆倾宁那会正捧着pad整理顾应钦明天的行程,她扬了扬手里的平板:“下班还无偿加班,不给我加班费你怎么不说?”
很快服务员来点菜,顾应钦也就不和陆倾宁耍嘴皮子了:“清蒸石斑,少姜多醋,时间不要太久,要保证鱼肉入口即化;芙蓉鸡片,鸡蛋清要多一点,少盐不要味噌;回锅肉,肥瘦五五开分,过油的时间长一点,辣椒多一点”
顾应钦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报出了一长串的菜名,而且每一道菜都特地吩咐了注意事项,他如此挑剔的点菜,陆倾宁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颇为惊讶的盯着他看了一会,他呢明明知道她在看自己也没搭理她,直到点完最后一道羊奶,眼见着服务员下去了,他用毛巾擦手并慢条斯理的开口:“别看航远人软软的挺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嘴巴特别的刁,他喜欢吃鱼,但却只吃石斑,而且必须是清蒸的,他受不了姜味,喜好吃酸,鱼肉又不能蒸的太老;少卿是正宗的南方人,口味偏清淡,最喜欢吃芙蓉鸡片;傅子宴呢?别看他白白嫩嫩细声细语说起话来像个女人一样,却口味极重,偏爱辣口味。”
顾应钦就跟说天书一样的,听的陆倾宁颇为惊叹,要知道一向都是别人记得他的喜好伺候他来着的,却不想顾二少竟也破天荒的能记得别人的喜恶。
经他这么一说,她脑袋里又将那些菜过了一遍(www.biquwu.cn),想到他最后点了羊奶,于是便开口问:“那羊奶呢?又是他们哪一个口味儿这么独特?”
顾应钦喝了口水:“舒澜曦有很严重的乳糖不耐症,所以从来不喝牛奶和含糖份的果汁。”
陆倾宁假装故意揪着鼻子:“你连好兄弟的老婆都照顾的这么周到,我人还在这里呢也没见你问问是不是喜欢吃什么?”
顾应钦瞥了她一眼:“你扪心自问,刚刚我点的那些菜,有哪一样你不喜欢吃的?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好养活了,什么都不挑。”
陆倾宁噗嗤一声笑了笑:“我一来不是什么排名前十的医学泰斗,二来也不是万能的帮派老大,三来又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夜店王子,我有什么好挑的?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像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比起别人自然要精贵。”
她这话前脚刚说完,后脚就听见傅子宴柔柔的彩红音:“这谁啊?比谁精贵?”
陆倾宁连忙站起了身,笑脸盈盈的往顾应钦身边靠了靠不再说话。
傅子宴和右少卿一起过来的,舒澜曦最后一个进来,一如往常,长发遮面,温文尔雅。
大冬天的,傅子宴不改风骚本色,就穿了一件铁锈红的羊绒衫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深的仿佛都能盛下水去。他也不管顾应钦是不是会不开心,弯腰漂亮的眸子盯着陆倾宁痞痞的跟陆倾宁问了个好:“许久不见,二嫂现在见着越来越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