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前方已是姚州境内,夫人可还安好?”隔着轿帘,王打马而至,无限关怀一如既往。
“还好!”怡冰轻柔地回答,小玉则微微一笑,抬手掀起了轿窗一角,以便让他能够看到她此时的娇容。
“小玉!”怡冰微怒,柳眉轻锁,赶紧拢着锦裳背过身去,侧脸因窘迫而变得绯红。怀小公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动而扰了睡眠,满心不悦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车轿二人手忙脚乱,不住地哄着孩子,王却甚为喜悦,粗犷的脸上浮出了幸福的笑容,“呵呵!看来夫人的确有所不便,孤王还是待会儿再来!”
“大王!”小玉突然发问:“此次谒见您为何非要带娘娘一同前来呢?如今娘娘身体多有不便,奶娘又没跟着前来,如此车马劳顿,这不摆明了要折磨娘娘吗?”
“这——”王一时语塞,窘迫地憨笑,挠了挠头,像个老小孩一般救助地望着怡冰:“夫人!这丫头好生厉害呀!”说罢挥手扯下了帘子,一路打马离开。
其实他也并非想要如此“折磨”于她,但每次见到二弟诚节看她的眼神时,总让他如芒在脊。生怕有朝一日,他会对她有所不利,倘若真到那时,自己岂不抱憾终生?
轿内,怡冰狠狠白了小玉一眼,柔语微嗔:“小玉!你这胆子可真不小啊!如此对王说话,你就不怕他割了你的舌头?”
小玉笑盈盈地回答,“怎么会呢?王那么疼您,又怎会舍得割了奴婢的舌头,让您寂寞呢?”
怡冰唇角微动,目光却显得更加惆怅起来。望着怀的小公主,思绪却在缓缓揭开。三日前,诚节听说王要前往姚州谒见太守,便假借送行为名,前往东殿与其纠缠。还好王的及时赶到,才未让他得逞,如若不然还不知后果如何。王虽念在兄弟情义,并未对他重罚,但心却也对其产生了防范。此行原本来得匆忙,又偏偏遇到奶娘身体不适,如此一来,的确是有些辛苦,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好在姚州路途并不算太远,如此拖拉,三天竟然也能到达了。将怀吃饱而睡去的孩子交给了身旁的小玉,怡冰整理了下衣冠,缓缓拉开了轿帘。望着轿外清幽的风景,只觉心旷神怡,仿佛再次回到了从前的无忧无虑。
“夫人!”王突然出现在了车轿边,原来他一直就没有走远。只是默默地守护着他的天使他的爱,绝不允许再有任何人来轻薄于她。
“夫人是否累了?需要孤王让队伍停下休息片刻吗?”他的关切,终于换来了她淡淡的笑容,“不必了,前方还有多远能够到达姚州?”
他昂首望了望,“不远了!过了前方那个隘口就是!”
“哦!”她轻叹一声,突然玩心大起,对着王微微扬起了嘴角,“王!我能与您同骑吗?”
“当然!”王求之不得,欣喜地对她展开了宽厚的怀抱,“过来吧,我的王后!”
她点了点头,跨过足去,偎依在了他的怀里,心情无比欢畅。
马队还在前行,王有力的臂膀从她腰间穿过,紧紧握着缰绳,下颌不由自主的枕在了她的肩上,“怡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