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公子嘿嘿!”孙胜咧嘴笑笑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来我们喝!”
“将军喝得已经不少了可否带属下到十营去转转?”阳天陪饮了一碗热酒看看四周喝得东倒四歪的众将官们不愿在些久留因问道。
“公子真把这当成回事了?”孙胜那原本迷漓的眼里透出一丝清光问道。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混一场罢了!”阳天认真地说道。
“那好我带你前去看看!”孙胜此时全无刚才的醉意也没有敬语把酒碗一放整齐了灰盔跨步出了房门。
十营位置很偏在圈地数里的军营里占据着偏南向西的一处树林若不是树林里隐隐有房檐露出仅看营房外那坑坑洼洼的道路和齐膝深的枯草阳天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里竟是经常练兵的营区!
沿着羊肠小道进入营区阳天立即就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给熏得差点昏了过去掩鼻一看却见营院内靠墙的一侧竟堆满了人便而那斑黄驳落的墙角处正有几名衣衫单薄被冻得青的士卒踩着几块石头解决日间大事!
“这这是什么地方?”阳天皱眉问道。
“十营!”孙胜脸上苦笑愈浓道:“但只有六百余人的十营!”
“其他的人呢?”阳天的眼睛瞪大了。
“全部被散了出去留下名额吃空饷。”孙胜磨牙的声音竟让阳天有种恶寒的感觉。
“这是谁干的?”许久阳天才缓缓问道。
“化统领!”孙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已打定了主意若是阳天不管此事他就继续回那房中饮酒买醉昏昏度日。
“孙将军属下新才到将军可否为属下介绍一下以后的兄弟们?”阳天忽然怒色散去向孙胜一抱拳决然道。
“当然可以!”孙胜说着走到院中一棵树下用绳子缓缓拉动悬于树上的吊钟悠长响亮的十声过后院子里立即围满了外披精光战甲手持利亮长戈的禁军士兵就连刚才那几名大便的士卒此时也混迹其中。
阳天没有说话他缓步上前扫视了一遍这些士卒眼光突自一沉走到一名士卒跟前拔开他的长戈伸手拉开他的战甲只见铁皮制成的战甲里面只是穿着件也不知多久未洗散着恶臭黑乎乎薄如丝网的短衫!
“你的衣服呢?”阳天一拍这名冻得脸青的士卒胸口问道。
“卖卖了。”战甲铁片贴着皮肉寒冷的北风刮过冻得他混身哆嗦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旁边燃着烈火的营舍。
阳天冷笑一声又走到另一名士卒跟前掀开他的战甲一看这位倒是光净除了一件底裤外竟只是挂着件铁甲就出来了。
只看了这两个阳天就已看不下去了楚国各军种当中只有禁军的月饷最足每人一百文钱并有春、夏、秋、冬四季换洗衣衫各三套外加其他各类补助一人参军足够养起四口之家!然而这些人竟是如此寒酸说是他们花钱太过是打死阳天也不会相信的其中原因阳天也立即明白。
但阳天还是不想一来就与化老四对着干的但自己的部下竟是如此模样却也由不得他了。叹了口气阳天指着那堆粪便道:“你们先把那东西清理干净只当是热热身子同时把房舍平整一番我两个时辰后回来给你们分衣裳!”
说完阳天一边转身离去一边向跟上他的孙胜道:“有劳将军指挥了!”
回到化老四的统领营房酒宴还未散去地上丢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坛菜盘几名肥胖的将官正被热得满头大汗坦胸露乳地哟喝着猜拳罚酒。
一看到阳天又转回来才刚吐过酒已转醒过来的化老四立即上前拉着他的胳膊道:“老弟刚才去做甚子了?害得我差点以为你是被那伍剑给劫了去!”
“阳大哥多心了小弟刚才不过是到属下十营看了看。”阳天推开化老四的手冷笑着说完一脚把一名喝得伏在桌上正自昏迷不醒的校尉踢下凳去一屁股坐在那里拿眼看着化老四。
“呵老弟也不说一声竟就去了若是老哥知道自当亲自陪护左右了。”化老四咧嘴干笑一声但见阳天脸上毫无笑意脸自一红走到阳天跟前诞着脸低声道:“老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