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正厅,回到给顾云烈安排的院子里,庆义把院门一栓,就骂了出来:“这狗东西,不就是好打了胜仗去给皇上邀功吗?当我们兄弟眼瞎看不出来是不是。正好这次让月牙好好收拾他,两万护国军而已,月牙打起来不和玩一样。”
齐宇拍拍他的肩:“你这个脑子怎么一会儿好使一会儿不好使的。你都说了月牙打护国军没什么难的,那苏慕宇败了自然会让咱们上,多等两天而已,你急什么。让苏慕宇吃个亏长长见识不挺好的。”
庆义眨巴眨巴眼睛,觉得齐宇说的有道理,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心里又升起了看苏慕宇笑话的愉悦之情。
顾云烈知道齐宇管得住庆义,自己也就懒得和他们斗嘴。只在心里默默想着见了妹妹之后,怎样才能不露痕迹地说一说话。
两日后,木叶所率的丹宸军在渡冬关的西城门外排出阵型,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个个盔明甲亮,人欢马嘶。玄黑的战旗迎风招展,上面用金线绣了比斗还大三圈的“叶”字,底纹是一只用银线绣的嘉羽鸟。
木叶站在军前,温吞的冬日暖阳下,木叶一身戎装,头戴凤翅金盔,银链细鳞甲泛着烁烁金光,上罩玄色绣云纹滚龙战袍。胯下的千里烟云罩嘶吼腾跃,金鞍玉辔,颇有龙虎之姿。
木叶看苏慕宇等人都上了城楼,双腿一夹催马上前,行至城门前,抬手从如意得胜钩上取下亮银枪,直指苏慕宇:“三皇子,好久不见,你南宛无故侵犯我西凌,未免太过猖狂。”
这样近的距离下,五龙盘踞而成的枪身上片片龙鳞都清晰可见,枪尖闪着夺目的光。
苏慕宇下令道:“护国军随本帅出战迎敌。”
而后快步下了城楼,披甲上马,城门大开,两万护国军呼啸而出。
虽然苏慕宇是澧都长大的皇子,未曾上过战场,但自出征以来,战战得胜,他觉得是自己的功劳,以为自己是军事上的天才。倒想要亲自会一会木叶。
木叶看着苏慕宇打马出阵,虽然穿了战甲之后有那么点武将的意思,可手里那柄大刀却露了馅。
苏慕宇可能觉得这柄刀威风凛凛,木叶却知道这是因为其他的兵刃苏慕宇的细胳膊端不起来,这柄刀她熟得很,这是她十二岁前学刀法的兵器。
木叶展眉一笑:“三殿下这是要自寻死路?”
苏慕宇不说话,举刀便砍。
木叶轻松闪过,以枪代棍,当空横扫一圈,直击在苏慕宇胸前,将护心镜击碎。而后飞速反轮一圈,直落在苏慕宇后背,又将罩心镜击碎。
苏慕宇腹背受敌,岔了气息,又被木叶唬破了胆,刀也不要了,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拽着马缰,逃回本队。
按木叶的本事,把苏慕宇挑于马下易如反掌,但她想到要是苏慕宇真死在阵前,建昭帝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要重罚顾云烈,是以才留了手,只将他打跑。
护国军中窜出一匹马,掩护着苏慕宇平安回到军中,而后打马回头向木叶冲来。
木叶定睛一看,马鞍桥上端坐一员大将,乌金盔乌金甲,面如锅底,掌中使一枣阳槊:“木叶,你休要猖狂,我来会一会你。”
这人木叶认识,是护国军中的一个副将。她催马迎上,也不搭话,兵刃并举,二马盘桓。两个回合后,木叶手腕一翻,使出一招毒龙出洞,一枪扎在这人咽喉上。此人从马上栽下,无主的战马跑回护国军中。
木叶抽回长枪,在死尸身上擦干净枪尖上的血迹。冲着苏慕宇笑:“三皇子,你别白费功夫,护国军中无一人是我对手,南宛除了顾云烈,没人是我对手。”
看苏慕宇惊魂未定,护国军中也无人敢再出战,木叶高举银枪,下令道:“杀!”
丹宸军中二十面军鼓齐齐雷鸣,穆允带两千骑兵从左翼杀出,狼五带骑兵一千五从右翼杀出。木叶居中,带着剩下的两千五骑兵和四千步兵直直压向护国军。
主将负伤,副将战死,护国军本就士气大损。现在眼看黄沙弥漫,杀意凛然,虽然人数多于丹宸,却是兵无斗志,哪里还有作战的心思,撒开腿就跑。
木叶带的虽是轻骑,全速奔跑起来也是气势逼人,人借马势,马借人力,恰如一面墙相似。将苏慕宇的护国军冲散,又如狼入羊群一般。
烈月军原先在城墙上看苏慕宇的笑话,看苏慕宇不知好歹地前去挑战木叶,庆义脸上就乐开了花,只是强忍着没笑出来。
如他们所料,护国军在木叶的丹宸军的进攻下几乎是立刻溃败。
顾云烈知道此时需要烈月出兵,至少得把苏慕宇救回来,不然没法和皇上交代。
就在他刚刚下令,撩战袍要下城楼的瞬间,听到耳后恶风不善,本能般猛一侧身,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从耳边擦过,切断几根黑发,轻飘飘落下。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同时,城楼上的渡冬关军将吊桥拉起,断了苏慕宇和护国军回关的路,其余的关军也对烈月众人出手。
韩霖一击不成,也不气恼:“顾云烈,别想着下去救你的三殿下,你就把命交代在我渡冬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