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放下手中茶盏，眉眼一挑，凌厉地看向苏纤尘。
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历，是否洞悉了他们内部的秘密……所以，一切小心为上。
如果真是奸细，那么，引君入瓮，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我要你捧我做‘红馆’的绝世名伶，我红了，‘红馆’的收入自然是水涨船高……”
苏纤尘微微勾唇，眼角微挑，朦胧的光线中，邪肆逼人：“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在这里的时间长短由我定；第二，客人有我挑；第三，所有的收入五五分成。”
自由当然是第一位的，赚足了她就走人，她可不想趟这混水。
至于客人，她当然也会挑合眼缘的，免得消化不良。
至少卖艺还是卖身的问题，就不是她纠结的范围了，毕竟，谁能轻易占得了她的便宜？
她也不是很黑心，占这里的地，用这里的东西，最后留下一半的收入，算是对得起“红馆”了。
“哼，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灰衣男子一手抚在鬓间，像是无力似地斜撑着脑袋，但眼角的精光却是不遗余力地射向了苏纤尘，审视的目光来回巡过，思绪却是暗自翻转。
这个小公子是敌方的一个诱饵，还是真像他表面所说的如此简单，仅仅是为扬名立万而来？
看样貌，是块上好的璞玉，有根骨，有媚眼……如果不是敌方之人，培养后收归已用，倒真是一名干将。
“就凭我是……苏飞！”
苏纤尘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拍在胸脯，咧开唇粲然一笑，明眸皓齿，倒是有少年的清润朗朗之风。
初生牛犊不怕虎，应该就是这付姿态吧？
她不复杂，到这里的想法也很简单，可这男人将她想深沉了。
看着男人审视的眼，苏纤尘心里便知道了他的顾忌。
那么，她就表演表演天真率直的一面吧，解除他初时的防备心理，让她顺利得到这口饭碗。
毕竟，辛苦了一场，她可不想一无所获。
灰衣男子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苏纤尘竟然还有这样稚气的表现，那隐忍的笑滑过唇边，抬首之际，又被掩了去。
思虑再三，终是点了点头，低声道：“跟珠姐下去吧，她会安排你的房间……苏飞，我期待你的表现！”
“谢谢鸨父，我定当不负所望。”
苏纤尘又是爽朗一笑，可能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人到青楼里卖笑也像她这样积极的吧？
就像这是一份光荣的事业，值得为了它付出青春年华而无怨无悔。
“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看着苏纤尘离开的背影，灰衣男子摇了摇头。
“阿七，查查他的背景，多留意江湖中人的动向，有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隐在暗处的男子终于现身，却是一件黑色的大氅从头包到了脚，只余下一双黑瞳闪烁着诡异莫辨的光芒。
“是，教主。”
阿七回过了身，表情慎重而又严谨，对着黑衣男子点了点头。
看着那人影消失的地方，风行焰的思绪有一刻的停顿，那双眼睛，他是否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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