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县衙的正殿内,霍仲孺的情绪复杂,喜悦,震惊,羞惭,甚至还带着点畏惧。
“少儿,她……她可曾恨我?”霍仲孺嗫嚅道。
霍去病:“阿母很好,倒是我这些年未曾来拜会,缺了孝道。”
两人的简单交流,关系已经很清楚了。
真的是……他是我兄长,冠军侯是我兄长……霍光两眼放光,感觉浑身毛孔都在舒张,从头爽到脚。
不单霍仲孺父子情绪激荡。
就连一旁的县令李昌,也有些眩晕。
李昌的眼睛睁大,失去表情管理的看向霍仲孺,艳羡之色溢于言表,眼神里差点窜出火星子。
之前感觉霍去病和这霍氏父子,最多有些亲属关系。
万万想不到是父子。
……一步登天,给个太守都不换……李昌忖道。
河东太守杜疾便站在一旁。
他的城府比李昌要深得多,但也感觉心跳加快,忍不住看了眼霍仲孺父子。
霍仲孺正在对霍去病做检讨:“我往昔未曾尽到一日身为人父的责任,实在惭愧……”
“过往之事,不提也罢。”霍去病说。
霍仲孺具备资深渣男的心理素质,顺势道:“我能得托将军,此天力也。”
意思是许多事天力所阻,都是阴差阳错惹的祸。
顺势把当年种种揭过去,一言以蔽之。
几人重新落座。
交谈之下,霍仲孺方才得知当年至今的部分变化。
卫霍两位当朝大将,军中柱石,显贵已达极致。
关系亲近了稍许,霍仲孺便让霍光,正式见过霍去病。
霍光双手托着衣角,俯身下拜,行大礼道:“子孟见过兄长!”
霍去病坦然受礼,待霍光起身后,问道:“你这两日探查抓出来的这些人,准备如何处置?”
霍光道:“自当听从兄长吩咐,如何处置,兄长一言可决。”
霍去病循循善诱道:“你错了,不该由我来定,而是要遵从律法。你要谨记,律法为大,不容僭越。”
他是在趁机教诲霍光。
既然决定把霍光带到长安,有些事就要早早种下种子,免得他将来走偏了。
要让他知道人大不过法,尤其是在朝内中枢做事,更要守规矩。
霍去病转入主题道:“之前说伱若办得好,有赏。我不日便要回长安,你可愿随我去长安增长些见闻?”
霍光太愿意了。
这就相当于从地方县城,忽然搬到京城的感觉。
霍光早就想出去看看,大声道:“兄长厚爱,求之不得。
待我禀知阿父阿母同意,便随兄长同去。日后要兄长费心照顾,弟感激不尽。”
霍仲孺张了张嘴,感觉自己这个父亲,完全不受重视。
兄弟俩就把事情定了,都没问他的意见。
霍氏父子待了片刻,便听门外接连来报,有人到访,求见冠军侯。
却是霍去病来河东郡数日,消息不胫而走。
河东郡的氏族,有朝中为官者,闻风赶来拜会的不在少数。
爷俩和霍去病交谈了一会,即离开县衙。
甫一从大殿出来,爷俩对视,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喜色。
这边霍去病并未理会来拜访的人,霍氏父子走后,他来到暂居的县衙后院。
下午的阳光落下来,刘清一身杏黄长裙,环佩为饰,云鬓高挽,如玉的俏脸上,五官精致无瑕。
“清儿,我一会要去趟霍家。今日时间已赶不及了,我们明日启程回长安。”霍去病道。
刘清侧头看过来:“夫君去霍家,我亦当同去才是,免得缺了礼数,毕竟是夫君的生父。”
……
李氏这几日总感觉不太对劲。
儿子霍光和夫君霍仲孺,这几日忙忙碌碌,问他们又不说具体是什么事。
两人大早就走了,下午仍不曾归。
眼见已过了平日县衙散职的时间,李氏终于听到外院有了动静。
她从中堂迎出来,便见儿子霍光浑然没了平日的稳重,步履带风,似乎恨不得翻着筋斗前行。
霍仲孺亦是走路轻快,两袖甩动的幅度都比平时要大。
再往后看,一身官袍的县令,竟和两人一同来到了霍家。
李氏慌忙给县令见礼。
“阿母!”
霍光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近处:“快准备准备,稍后我那兄长要来家里看看。”
“你何时有了兄长?”李氏愕然道。
霍光家中还有一位姐姐,已嫁人,并无兄长。
霍光正色道:“前些日子有官文通告天下,说冠军侯屡破匈奴,拓土千里,开古之先河。
阿父回来还说冠军侯亦姓霍,我霍氏门楣生辉,阿母可还记得?”
李氏怔怔点头时,便见一旁的李县令,对着他一个吏员的夫人执礼:
“恭喜恭喜,当朝郎中令归族认亲,我平阳一县皆蒙其荫,实大喜之事。”
李氏转头去看丈夫,又看看儿子。
霍光道:“阿母还没明白吗?冠军侯就是我的兄长,我是冠军侯的弟弟,阿父也是他的生父。”
“郎中令稍后就来,我来问问家中可有甚所需之物,尽可说来,我来安排。”李县令说。
李氏如在梦中,愣愣的看向霍仲孺:“你在外边……还有子嗣?”
霍仲孺尴尬道:“早年在平阳侯府做些奔走之事,待过一段时间,曾与一女子……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