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你俩先接触一段时间，我不反对，其他的往后看看再说。”</p>
“你去吧。”</p>
赵充国执大礼，躬身去了，在门口和熊三汇合，一起回到家里干饭。</p>
俩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赵充国整吃的，给熊三吃，然后干饭人的友谊不断加深，想在一起吃一辈子。</p>
一天很快过去。</p>
傍晚的时候，赵充国把熊三送到侯府，又回到自己家。</p>
他家住在长安偏东的区域，两进的小院子。</p>
赵充国的父亲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络腮胡，非常魁梧，和他有四五分相似。</p>
他早年也是汉军，战场受伤，左腕无法持重物，落下残疾，提前退出了军伍。</p>
“充国，我问问你，你是不是看上大司马家的丫鬟了？”</p>
“为父可是听说，她名义上是大司马的丫鬟，实则是大司马少有的亲近之人，一起长大的。</p>
你与为父说说，看上她啥了？”</p>
“那你看上阿母啥了？”赵充国往后院看了眼，反问道。</p>
赵充国的父亲吓了一跳，求生欲瞬间拉满：“你小点声，你阿母多好啊。我当兵那会，我们还打不过匈奴，我们在边关落败，我逃到一个边境村落，你阿母救过我。</p>
她一个人干退了一小队匈奴兵，簸箕大的拳头，一拳一个。</p>
你阿母要是男的，参军说不定能当将军，我都得靠边站。”</p>
赵充国撇嘴道：“你现在不也靠边站吗？你跟阿母吵一句嘴试试，牙给你打掉你都不敢往外吐。”</p>
反问道：“阿父觉得三姑娘咋样？”</p>
“人是很实诚的，就是有点费饭。”他爹想了想道。</p>
“这话说的，就跟阿母多省饭似的。我刚升任曲长，自己养得起。”赵充国梗着脖子道。</p>
“阿父不是怕你养不起。我是觉得我这辈子是站不起来了，咱家向来没什么夫纲，想不到你也这样，好的不学。</p>
你找了熊三，还是大司马家的，咱爷俩以后日子得多苦啊。”</p>
他爹相当感慨：“你问人家姑娘没有，兴许人家就是想来单纯吃饭，没看上你呢？”</p>
赵充国也有些担忧，道：“侯爷说先接触接触，等一阵子再说吧，我也不太敢问。”</p>
“怂货。”</p>
他爹吐槽道：“和我当年一样。”</p>
两天转瞬，距封禅大典开始，只剩一天。</p>
霍去病被茹泊虎和董仲舒，叫到绣衣大殿时，自家媳妇也在。</p>
刘清一身淡紫留仙裙，倾城的容颜，五官精致娇媚。看见霍去病进来，灵动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喜悠悠的神色。</p>
霍去病挨着自家媳妇坐下，刘清便美滋滋的往他身边挪了挪。</p>
“出什么事了？”</p>
回应的是茹泊虎：“侯爷当初和身毒佛家交锋的时候，他们就试图往我大汉传播教义，数次都被侯爷先知先觉，和道门联合将其挫败。</p>
当时有佛家的一批人，在我大汉边境暗中传播过教义。</p>
此后这些人就踪迹全无，但我大汉的各地边境，一直有民众信佛的事时而发生。这条线索我们绣衣一直在追，陆陆续续仍和佛修有过交锋。”</p>
茹泊虎的长脸上，露出阴沉沉的笑意：“这次多亏了公主殿下。</p>
之前侯爷你说封禅在即，敌人在正面战场不敌，必会想方设法，从内部对我们进行破坏。</p>
你传来消息，让我们绣衣协查大汉境内的一些重要之地，增强防务。”</p>
“公主殿下接手后，在洛阳附近找到了些线索。”</p>
“洛阳？”</p>
洛阳是大汉除长安外，最重要的大城。</p>
董仲舒建议开拓的国渠大运河，洛阳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段。</p>
霍去病沉吟沉吟：“前日在我府上小聚时，董夫子说大运河的开凿，进度比预期要快，洛阳上游已完成开凿建坝，并开始蓄水。</p>
对方潜入我大汉，在洛阳出现……是想破坏那一区域的水坝，冲击洛阳及其周边？”</p>
茹泊虎赞道：“侯爷所思，和你用兵一样，每每直中要害。</p>
我们搜集到消息正是如此。</p>
这事的起因可能也是因为侯爷，你毁了帕提亚的白砣石大坝，显然给了身毒启发，他们也有样学样的来复制侯爷的举措。”</p>
“我们探查到的线索，身毒可能有身份很重要的佛修，亲自潜入我大汉，在洛阳附近蛰伏。</p>
对方可能会在我们封禅的时候，同步动作，实施破坏。”</p>
“有更直观的线索吗？”霍去病问。</p>
茹泊虎摇头：“我让姒雄带人去了洛阳，但还没有进一步消息传回来。”</p>
洛阳是春秋至战国、汉，乃至后世多个朝代的重要城池。</p>
其始建于西周，城池分为宫城、内城和外郭城，三重城圈，东西宽度和南北长度，皆达二十里，总面积一百平方公里，人口一度超过百万。</p>
其规模，是整个世界史上，最大的古代都城。</p>
洛阳周边水系发达，黄河、洛河、伊河、涧河、汝河。</p>
不过洛阳依山傍水，地势颇高，想在洛阳发动水攻，并非易事。</p>
“洛阳附近有一座主坝，若真被掘开，损害之大，难以估量。”</p>
董仲舒忧心忡忡：“只剩一天就到了封禅的日子，陛下启程出长安，最多五日可到泰山，这么短的时间想把对方揪出来，谈何容易。”</p>
下午，众人各自散去。</p>
遂有多队禁军从长安出发，往洛阳策骑而去。</p>
次日。</p>
汉在两年内的第二次封禅，祭告天地的大典，正式拉开帷幕。</p>
清晨，大汉禁军开路，出长安北门，往泰山行去，预计四或五天到达目的地。</p>
过程和上次类似，但细节不同。</p>
这次会启用全新的封禅形式，动用上古时期黄帝传下来的封禅台。</p>
车马出长安，便有阴阳家，道家，儒家相合，天地交感，推动吉兆出现，引得沿途万民簇拥围观。</p>
与此同时，洛阳周边潜流暗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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