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一刻钟,董芙旁边的小案几都要装满了。
这个时代的物件不小,玉璧、钗环、字帖……,甚至连招招和拱拱的陀螺和弹弓,董芙都取了。
“过来。”褚煦君没再多言,“自己按。”
“什么意思?”董芙看着褚煦君推过来的红色颜料,反应过来后,眼睛瞪得老大,“……褚煦君,你别欺人太甚!”
“看来芙儿姐姐是想把这件事让大家都知道,那我也不是不能帮忙。”褚煦君准备抽回绵帛。
“小娘子……”小渠出声。
不用自家的丫鬟提醒,董芙一把拉回绵帛:“我按。”
褚煦君动作迅速收起绵帛,现代社畜,凡事留个证据,回头好办事。
董芙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留了个把柄在褚煦君这里,越想越气愤的她,转身给了小渠一个巴掌:“贱婢,你方才怎么没劝劝我?”
“小渠捂着自己的脸颊,十分无辜。
“用不着在我面前如此作态。”拿到证据,褚煦君着急去朝晖堂,不想再多浪费时间。
董芙反应过来:“褚煦君,你可真是一个好姐姐,自家亲弟弟出了事,你还在外头晃荡了这么久才回……”
褚煦君回身,清凌凌的美目看向董芙。
那是一双生得极好的黑玉水眸,眼睫毛又长又密,不说话低着头都能形成一圈阴影,忽闪忽闪令人艳羡。
此时这双漂亮到极致的杏眼,眼底如古井无波:“滚。”
董芙蓦地心下一惊,不由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肆意开口。
从前的褚煦君美则美矣,性情却实在胆小懦弱,面前的人却是灵动清冷,气势不怒自威。
待那对晦气的主仆自大理石桥离开,门口的两个婢女连忙过来跪下:“女公子饶命,我们是被小渠引开,说是朝晖堂出了事……去了知道是被骗了,连忙赶了回来,才,才……”
褚煦君打断她们:“可知朝晖堂怎么了?”
“说是六公子好像伤着了,奴婢没有打听清楚。”
“罚没月银,撤岗去洒扫三个月。”褚煦君留下处罚,赶往朝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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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芙一路哭着回了晴乙舍,半响才等待自家阿母吕琴琴自外头回来,连忙向她哭诉。
吕琴琴每日雷打不动外出,向来晚归。
她在褚家地位尴尬,二叔母程蓉也管不到她,是以她行迹自由隐秘,连董芙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吕琴琴骂道:“糊涂!”
董芙:“可要是不拿出来,她搜出来了怎么办?”
吕琴琴:“便是搜出来,只要你不承认,阿母自有别的法子为你辩解。现在你画押留了证据,届时褚煦君她拿出来,便是铁板钉钉,再难开脱。”
“都是小渠,她……”
“还想推到别人身上?蠢货,怎么你就半点没有继承我的一点皮毛,跟你那个早死愚蠢的阿父一模一样。气死我了。”
董芙:“那朝晖堂出事了,我们还要过去吗?”
“程蓉压根不是花连城的对手,我们就不过去了。”吕琴琴喝了一顿菜羹,半天,放下酒爵,忽然道,“不对,褚煦君怎么会那么迟归?今天贞王府一定出事了,得查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