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侵在即,他的事,便缓缓吧。」
「何时走?」
「三日内。」
一时这对未婚夫妻相对无言。
褚煦君将令符拿在手中,看得仔细。
灯下的少女,美得不可思议。
见符如见人,煦君,有它在你身边,你看见它,会不会多牵挂我一分?
即将分离的他们不知
道的是,赵信在他们回来之后,已经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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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连城担心给女儿添麻烦,自己不爱见「贵人」,不过见邹氏的人,她都让人放了进来。
邹氏和离后,济州城里的女眷大都看不起她,很快就将她剔除了世家贵妇圈子。
入冬后的赏雪、围炉、踏雪寻梅等交际,一概不给她发帖子,但是闲言碎语可没少说。
笑话她,一把年纪了因为丈夫纳了妾室,就闹着和离。这还是清和尹氏家风好,尹大还是头一次纳妾,收的还是邹氏身边的人,又不年轻又是自己的心腹,有何不好?
从前邹氏独享丈夫,从未有过和她们一样的后院糟心事,现在看邹氏受苦,她们嘴上不说,心里自是乐见的,纷纷嘲弄邹氏是从前享福太过,现下受不了委屈,开始「遭了报应」。
说归说,一朝发现她有用了,这些私底下编排邹氏的贵妇们又蜂拥而至。
甚至还有直接带媒氏上门,企图用一门新的婚姻来让邹氏低头,为他们登记上熊猫楼修水泥路的本子。
媒氏来了,给她介绍的对象,不是年迈好色便是身有残疾,仿佛除了这些,邹氏便没人要了。
尹月陪着,只听第一次,差点气病了。
邹氏宽慰她:「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她们要上门来找骂。我们也不必客气,就当练练嘴皮子和胆量。」
尹月窝着一肚子火,听着阿母每日跟她们在花厅交锋,大为震惊之下,发愤要认真学起来。
褚煦君听说了之后,乐了好半晌。
就尹月那软乎乎的性子,怼人不就跟小猫咪挠痒痒。
别说,还挺想看的。
这日,邹氏的客人名单上,添了一个人。
是尹父。
再进褚府,他的神容比之前还要憔悴。
尹父拿了邹氏给的地址,找到杏娘的时候,是在一处荒无人烟的田野,不远处便是乱葬岗。
天上盘旋着守尸的秃鹫,乌鸦的叫声,让这地方看起来愈加阴森恐怖。.
杏娘在一处无名小坟前,烧着纸钱。
尹父走近,细看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一滴泪。
杏娘一向娇柔的声音,变得冷漠:「原来,你早就死了。何必呢,你若是还在我身边,说不定就不会死得这么惨。死无全尸,连个坟都没有。这是不是你欺主,背叛七郎的下场?
其实,我应该很早就知道你是在骗我了。只是人哪,就是不切实际。当你用七郎做胡萝卜,吊在我前头的时候,我如何能不心动?那可是七郎,是我这辈子、下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男人。你的出现,就像是,为我圆梦一般。」
尹父听到这里,忍不住拽着她:「啊!杏娘,你骗了自己,又何苦来骗我?你现在说这些,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杏娘歪着脑袋,抬头看他:「是你啊,老爷。当成什么,我想想,啊,有一个词,叫冤,大,头!」
尹父不敢置信:「你是疯了不成?」
杏娘仍是笑着:「还有一个词,叫,接,盘,侠!你是不是更喜欢这个?」<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