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顺便温书了。
扈悠此次便是要将扈家的藏书全部抄一遍,手都抄肿了,出门不够雅观。
这才戴着武采给她送的手套:「是东家的主意,绣娘的手艺,你若是觉得不够精细,大可让人拆了自己重做。」..
扈悠立刻就戴上了:「这就很好,我很喜欢,替我谢谢大娘子。她还好吧?」
武采:「就……挺好的。」
完全不像一个即将守寡的人,这可是褚煦君自己的原话。
扈悠很是愧疚:「大娘子,介绍一下,我是扈家的十三娘子,单字悠。之前瞒着家里,与您相交,却不曾赤诚以对。家里人今日便是押着我来,与大娘子重新结识,望大娘子不弃。」
扈家这是要出山,而且是一出山就为她站台的意思吗?
他们之间,彼此心里都是知道底细的。
只是之前扈悠不肯告知家里的名讳,褚煦君要用的是人,而不是哪家的名头,半点也不介意。
现在,扈家却肯在这个时候出来帮她?
不,扈家帮的是不是她,而是延城,是冀州,是天下万民。
有扈家的人重新出山为褚煦君背书,延城内外在这场春祭中,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春祭热闹,以公主赵紫芙的名义办的卫凌葬礼,来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起初还有几家人来,他们在秦公公那里交了一份钱,到了赵紫芙跟前还要再交一份钱。
早先来的人不敢不交,出去后都嚷开了,贵户们谁还愿意来?
不是心疼两份钱,而是觉得京州的公主和公公此举,太不厚道。
他们宁肯将这些钱都投到城外的鼎食里去,好歹还能听个响!
赵紫芙听说了消息,第一时间当然是认为秦公公办事不力:「可恶!我就知道他过来找本宫,能有什么好事?那些钱肯定都被他自己吞了!让他马上过来见我!」
秦公公不肯来。
他这次是真的被气病了。
两人斗得厉害,但他们不约而同的行径都是往京州送信,说卫凌战死,他们已经在冀州做了这个那个……然后再问厉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州?
全然不顾京州在收到卫凌战死之后的消息,会是何等震惊!
冀州延城门户无将,京州的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厉王:朱祁,你立刻给老子进京来!
朱祁:厉王,不如我们也办个春祭,到时候皇帝总要出来露面让我们看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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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凌消息传回来的那天,褚温便一直都守在褚煦君的身边。
她住在帐篷里,他就站在门口。
她若是回到何归堂,他就会跟着上炕,陪着阿姊吃一口热乎的。
褚煦君知道身边的人,看守她,像是一个随时会倒的病人。
她的身体没有病,但她的心一定是病了。
褚煦君无法解释。
她不是故意认定卫凌没有死,而是她确定这件事。
这事说起来还得感谢赵紫芙,她那天一来,褚煦君被愤怒一刺激,人反而精神了不少。
有时候,敌人是必要的存在。这不,发挥了他们的余热。
这一精神,褚煦君便发现了,作为信物的带血令符,和她手中的令符,不一样。
信物是假的。
她那「战死」的将军,怕是真的在回来的路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