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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甲子啊~~~~)
霍光面前的黑色漆几上,错金铜博山炉轻烟袅袅,高良姜与辛夷的香气跟茅香混合一起,随着那丝香烟,缓缓弥散,很不起眼,却在鼻端萦绕不去。
——与众人心境十分相似……
——天子对皇后说了什么?
……
虽然不能泄露宫禁之内的事情,但是,知晓内情却是另一回事。
就像霍光说的,在座的哪一个不是通籍宫禁的人,哪一个没有一两个耳目随时关注着天子的动静?
天子对皇后说话时虽然遣退了众人,但是,并不是真正的避人耳目,天子的那些感怀,只怕不到一个时辰便已传遍了宫中。
——感怀旧事本也没什么,但是,当今这位天子即位时不过八岁,征和二年,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岁……
莫说霍光等经历那些变故的人暗暗心惊,便是杜延年这般当初并未涉入其中的人也是震惊不已。
——这位天子恐怕当真有几分神童地意思啊……
——再想深一些。那位十四岁地天子为什么说那么一番话?
——尤其是关于皇后不姓霍地那段……
这一次。先开口地便不是韩增了。毕竟。有皇后在。霍家与上官家便是断不了地亲戚。不是关系极亲近地。断不会在涉及两家地事情随意插话。
“上对中宫所说地话只怕不只是对中宫说地……”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有开口地意思。与霍光关系最近地张安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张安世素来是三缄其口地性子。勉为其难说了一个开头。便再不肯往下说了。不过。有人开头便好——杜延年知道他地性子。待他地话音一落。便接口道:“臣以为。那些话是对大将军与左将军说地。目地……”杜延年矜持地顿了一下。才将话说完:“恐怕是试探。也不无挑拨地用意。”
——刘弗陵是什么心思?
——这显然是讨论的关键。
霍光示意其他人也说话。
张安世摇了摇头:“试探?挑拨?此非人臣当言了!臣以为县官只是不安过甚。”
杜延年笑了笑,没有反驳,目光一转即看向韩增。
韩增的目光闪烁,没有与杜延年对视,而是望向霍光:“大将军是要我等的意见。”他将“意见”二字咬得很重,显然是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