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闻她言,见她言语见全是小女儿的娇态,越发笑道:“不弹不成器,疼痛是让你记住,下次断不可如此了。”他嘴上虽然全是说教,手上却伸手轻轻替她揉了几下,然后把小狗放于床边,对她道:“我先出去了,想跟着爷走,动作就要快些!”
胤禛边走出大帐,边笑着想:“自己这次虽然是担了个苦差事,却一路有珠儿陪着,疲劳也似能减去一些!”
他跟二位河伯私下里商量的结果是“要把真正的洪水堵在源头处,不能让它破城,因为他们仔细分析了地形地貌之后,便决定把工作的重点放到沱水位于河南的淮滨城,只因为沱河的地理位置位于河南地界就只有淮滨是水流最急的,这里的河道又直又窄,且淮滨土地多是砂石结构,所以一旦沱水从此处产生崩堤,位于淮滨下游的地方就是万劫不复了。
因此他们决定乘着这几日河南境内天雨还不算太稠密,把淮滨的河堤赶着加固,至于这淮河以上的项城、平舆、新蔡三城么,项城已被水患所破,另二城闻灾却不管不顾,胤禛早在心里把这些该杀的官员视若死人了,他打算好了,如果平舆、新蔡的父母官还能有知错的改意,他到是愿意原谅他们的,可如果他们不找上自己,主动认罪,那将来破堤,死人,便能轻易拿下他们的人头。
要是从前他断不会拿两城的百姓来赌这个气,可经历过这次,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不能不把这些该杀的狗东西办掉!自己是堂堂的雍亲王爷,又是皇命的治水钦差,可在关键的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头,他们居然不理自己的命令,都龟缩在自己城中,偷眼看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不应该杀么?可办他们又不能费太多自己的劲,如果自己太出头,将来难免父皇还要把刻薄寡恩这样的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他从前就是性格太刚直,以至得罪了太多人,特别是因为办户部的事情把魏东亭逼死了之后,连本来一直十分欣赏他的父皇都开始轻信于他。
一想到自己受的这些委屈,他就忍不住仰天长叹,由后半夜开始,他们就打马狂奔,做着和时间的赛跑比赛,到了这接近正午,他才下令人马慢行,等寻着处开阔地带,再做饭,休息。
他是和高无庸几人压在队伍的,所以眼见前方千总叫人吹了休息号,而前方人马也紧跟着放慢了速度,便也渐渐放慢了马儿,再跳将下来,牵着马儿往前走。
中午,他们随便吃了些山泉水煮的面条,又休息了半个时辰,正要再出发时,珠儿她们坐马车的一小队人就跟着来了。
胤禛远远看见了,便打马朝她们的马车迎面过去了,马车跑得慢,他上去一掀帘子,却见车内珠儿和二位河伯都靠着车壁睡沉了,他掀开帘子也未曾发现,只那小狗不怕颠簸,独自在啃咬着河伯的一只鞋子,因担心它在马车跑动时跑出车厢,胤禛伸手就将它捞了出来,胤禛单手就握住它小小的身体,因见它啃鞋啃的乌嘴黑眼,越发的赃了,不觉笑了,但小狗见了他后就轻轻用二只前脚抱住他的大拇指又舔啃起来,胤禛自小就喜欢小狗,因此颇知狗性,知它这是饿了。
他摇了摇头,知道珠儿因为睡着又没能及时喂它吃食,在心里忍不住又打了她一通屁股。
车把式见他慢慢将车停了下来,高福儿此次是坐的马,此刻在车后和几个侍卫慢慢跟着,此时见胤禛来了,就要翻身下马行礼,却被胤禛制止了,道:“你们中午可吃喝过了?”
高福儿闻言回道:“奴才们准备紧跟上大部队,因此在前面人家买了些现成的吃食,正要拿给二位河伯和珠儿姑娘吃呢!”胤禛道:“别叫她们了,都睡着了,你们先休息下吧,我们今日只要在太阳下山前赶到前面的驿馆就可以了,你们下午慢慢跟着,不用太抢,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晚上要好好休息休息,明早起来再继续赶路!”
他们正在说话,胤禛突然感觉背后似有冷冷的杀气逼来,他毕竟是习武之人,条件反射下他就矮身俯在马背上,险险躲过去高处的一箭,可是破空而来的第二箭,却是低低朝他射将了过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