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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要不是戴铎提醒我,我真不知道,原来那居然是她!那个形容枯稿,女扮男装的瘦小的男人,居然会是她。
但走过那条街,远远地我就闻到那股特殊的香味,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桂花的味道,虽说天下酿桂花酒的不止她一人,可唯有她酿的是那样的味道。
我像许多年前一样,被那样诱人的香味所牵引,如同游魂一般地在街上急切的寻找,虽然可以肯定她是死了,我却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可能……
可能她还会如同许多年前那样,背对着我立在一处阴凉略嫌低矮的门洞里,穿着粗布的衣衫,腰间系着的深蓝色围裙上绣着成双成对的蝴蝶。
我在门外久久看着她,并不走近,等到她终于惊觉我的存在回头看到我时,总是那样淡淡的一笑,那样的笑就如同这桂花酒酿的香味,清淡却绵长。
但是现在她居然一下变成这样,这个和我同床共枕过的人,和我生死相随过的人,和我一起分享过生命的女人,一下子仿佛被岁月和磨难催折成了另外一个。
她也一定是认出了我,但她却为何不同我相认呢?其实往深里想想,我也能明白,珠儿是个爱美的女人,无论何时,都会尽量把自己拾缀的干净,漂亮。
如今她大难不死,而成为了这个模样,我想,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故人看见的吧,而这故人中,她最不想见的可能就是我了。
要说可能真是冥冥之中有安排的,我也不知为何会在这样的季节去大漠,如果不是官道因为地震所阻截而不能通行的话,我也不会在回来的路上和众人从承德绕行。
可是就因了这一断一绕,我们两个又重逢于此地,我想过很多次,可能是今生都会再也见不到了吧,但奇迹让我们相逢,并且我越来越相信,相逢就是一场奇迹。
这次我仍在门外观望,尽管大街上人来人往,我也呆立了许久,仆从们摄于我的威严,并不敢出言提醒,他们只知道现在的主子,残酷,嗜杀,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其实我并不想杀人,只是有些人实在是该死,我身为一个皇子,一路却走的举步维艰,当我辛辛苦苦地想要守护一些我珍惜的事物时,却发现这些事物往往最早远离我。
越是想要珍惜,越是像用竹篮打水的人一般,处处得又处处失。
我在那酒家的门口,厮立了良久,终于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我满胸臆的全是她的面容,却并不能再见到,可我在酒店门口,发现那孩子……
他和珠儿幼时有着惊人的相似,漆黑的眸子,柔软的发丝,只是那孩子看上去更加的苍白,表情也不是很愉快的样子。
我于是上前逗他,他本来坐在一个大孩子的怀里,当我向他伸出手时,他居然也向我伸出了手,那脸孔上还带着泪,怪可怜见的小东西。
我不假思索的一把抱起他来,也不管他赃兮兮的小手,蹭脏了我的前襟,我是抱着他迈步进这酒家的,当我闻到酒家中飘散的酒香更加浓烈时,我甚至难得地觉着开心了起来,因为这香味和怀中的孩子让我找到了一丝希望。
她出事的时候,我身在遥远的四川,家中的消息被像铁桶中的水似没有传到我耳朵里一点点,我初以为,我扶正了她,我当着别人的面珍惜,善待她,她就不会出事儿。
对于她遭遇的事情,我只能用离奇来形容,在不晓得究竟发生何事的情况下,我就失去了她,当我终于由四川回到家中,她已经不存在了,那样大一个人,平空消失,有人告诉我,她是因为生孩子难产而去的,她和孩子一个也没有能保住。
我闻之感觉何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我不眠不休,三天后,我终于从失去她的悲伤之中缓过神来,而要去她坟上拜祭她时,又有人告之我,她的棺材被山洪冲走遍寻无果。
他的意思,就是说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活生生,如花似锦的女子平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