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不甘受辱,开始在巴达维亚集结大军,远东舰队全部向东亚集结,同时试图接触大萌国的本土势力,希望联合一些杂牌军共同对付大萌国的海军。很快,荷兰人就联系上了曾被伊云挫败的倭寇们,舟山岛上蛰伏了一年多的倭寇,再次恢复了嚣张。
面对这样的形势,朝廷却拿不出办法,皇帝失踪了,阉党突然在三十二公公的率领下选择了不再兴风作浪,一起低调起来。东林党盲人抓象一般乱搞,国家没得到一点改善——
大萌历1563年,利剑出鞘之年,春!
伊云正在王府里和一群妹子嬉闹着,朱清清清清今天的兴致似乎不太高,嘴巴嘟得高高的。
“怎么啦?又要闹什么妖蛾子?”伊云奇道。
“想家了!”朱清清清清轻叹了一声:“捉了一年多迷藏了,来找过我的官员一拨儿又一拨儿,虽然看他们着急的样子我也很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家。怀念我寝宫里的那张大床,还有那几个亲近的宫女……还有教我读书写字的太师,他虽然顽因得要死,但是久了没见,也挺想念的。”
“嗯……其实我不想你回去。”伊云很认真地道:“一旦回去,你又会被东林党和阉党的人胡乱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国家没有好处。”
“阉党已经好多啦!”旁边的陈圆圆笑道:“三十二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识时务这一点不错,哈哈!不过……东林党还一如既往地讨厌。”
“嗯!”伊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周子凡和他的恩师联系得如何了,东林党的态度有没有改变。”
正说到这里,周子凡突然在家丁的引领下,走进来拜见。
伊云见到周子凡的脸色黑黑的,似乎不太好看:“子凡,怎么了?表情这般难看!”
周子凡长叹一声道:“下官的奏拆,又一次被退了回来,恩师还是不赞同我的看法,这一年多时间来,我反反复复给恩师写了十几封信,把王爷的一些先进治国理念讲给他听,但是他还是抱定‘祖宗成法不可变’的思想,我劝说不了他。”
伊云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我就知道你劝不动!”
周子凡郁闷地道:“下官就不明白了,恩师的学问比我多,见识比我广,下官这一身学问都是恩师教出来的,下官都能看明白的道理,为什么恩师偏偏看不明白呢?”
伊云笑了:“其实……他不是不懂,而是懂了假装没看懂,不愿意照着做。”
“为何?”周子凡奇道。
“嗯,我想问你,你的恩师和你一样,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吗?”伊云笑道。
“这个……当然不是。”周子凡道:“我恩师位极人臣,家里连续九代都有人做官,多得朝廷恩赐,家底殷实,有良田千亩,还经营有米行、布行等物。”
“嗯!这就对了。”伊云摊了摊手道:“我问你,如果按咱们上海绿洲的规矩,收入少的不交税,收入高的多交税,你的恩师要交多少税?”
“丝!”周子凡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一年怕得交上万两。”
“那你觉得,是一年给朝廷交上万两舒服呢,还是享受官员免税的特权不交税的舒服呢?”伊云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你提上去的税赋问题,你的恩师是不可能答应的。”
“你胡说!”周子凡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恩师才不是贪图钱财之人……他高风亮节……”
伊云也不反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周子凡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长叹了一声,闭了嘴。
“再来……”伊云笑道:“位极人臣,是因为现在文臣当政,武将地位低下,除了各地的王爷还能和文臣打打对台,武将什么时候能站在文臣面前说话了?如果按你提的,国家要大力发展军备,像给郑芝龙权力那样,给武将们权力以对抗外国侵略,那么武将的权利就会变大,东林党还能有现在这样的威风吗?你恩师还能位极人臣吗?”
“这个……”周子凡再度哑口无言。
“再来……”伊云还没说完:“开海禁,鼓励商业,允许商人从政,商人的地位就会变高,说不定商人就可以甩开文臣集团对他们的控制和压榨,在你恩师手里控制着的米庄,布庄,有本事与精明的商人开的米庄和布庄竞争么?”
“再来……开海禁,就会有大海商出现,海运会部份取代内河运输,例如漕粮运输……”伊云冷哼道:“控制在文官集团手上的各条水上商路,都要重新洗牌,谁的利益会受到损害?”
周子凡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