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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日次,我与阿心便会请辞。事出有因,可不便说明。还望谅解。”
稍加思索,莫若离道:“凉之姑娘,你既然已是说了‘事出有因,不便说明’,若离自是不会深问,更不会强他人所难,以一己之私,阻挠姑娘与将军远行。可阿难她实在是太过挂念将军。自叶尼塞一役,她师徒二人已有几年未曾见过面了。远在罗刹,阿难便时常会念起将军来,回到北域后,更是思之尤切数次求见。虽是都吃了闭门羹,可阿难想念她师父的心意,不曾掺杂一丝的虚假。如今,倘若诚如凉之姑娘所言,将军与姑娘过些时日便会请辞,而这其中的缘由,却又是‘不便说明’。如此一来,是要让阿难她如何自处呢?若离不信,难道当真只有阿难一人将她师父心心念念地记挂在心头么?将军,她当真于阿难就无半点的怜惜之意么?”
凉之连连摇头。写道:“阿心于王爷,也是记挂非常。”
莫若离点头,道:“那即使如此,若离只有一个请求。若离恳请凉之姑娘,请姑娘出面说服将军,在姑娘与将军远行之前,让她与阿难再见上一面。”
凉之执着粉笔的手在小黑板上悬了小会儿,方落下,写道:“好。”
得了凉之的应允,莫若离心中的一块石头,终是落了地。
她从中座位上站起身来,躬身施礼。
恭顺道:“劳凉之姑娘费心了,若离多谢凉之姑娘。也代阿难,多谢姑娘。”
凉之惊见美人行如此郑重之礼,赶忙也起身,将莫若离扶住。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莫若离的手。
莫若离会意,凉之的意思,是安排破心与苏景年见面这件事情,就包在她的身上了,让莫若离无需担忧。
便又颔首道:“多谢姑娘。”
凉之微笑点头。
虽结果不甚完美,可终是帮助苏景年获得了面见破心的机会,也总算是帮她了却了一桩忧心已经的心事。
如此想着,莫若离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至苏景年处。发现她正凭栏独立,一个人在船头欣赏着景色。
湖上的风抚弄她的衣阙与长发,而她就那么静静地立着,任清浅的湖色与山光在她的身上掠肆流连。
叹了声,莫若离将视线收了回来。
对凉之道:“凉之姑娘,若离还有一事,需问向姑娘,还望姑娘坦诚相告。”
凉之点头。
“前些时日,阿难可是从将军处,得了解药?那解药,可能够解了她身上的毒?”
凉之闻言,便扶莫若离坐下。自己也回到座位上。
拿起黑板,写了一句话。
道:“那解药可解金灯无义之毒。”
话及于此,便没继续往下写了。
莫若离见了黑板上的白字,便苦笑。道:“能解金灯无义之毒,诚然是好事一桩。可即便是解了金灯无义之毒,那药石无医之毒呢?若离记得,将军那日曾言,这解药乃是将军能力之极限,旁的再无可相助于阿难。如此而言,将军之意,便是于这药石无医之毒,已是束手无策了么?”
凉之虽有不忍,可也只得实话实说。
擦掉方才的字迹,继续写曰:“药石无医,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缓缓地念出这四个字,莫若离悲上心头。
美人眼角眉梢上,都落下了一抹哀伤,凉之见了难免也替她二人难过。想了想,便又写:“此等奇毒,无任何典籍记载其解毒之法。然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既有毒药,必有解药。阿心曾言,王爷的医术早便超越了她。故而即便阿心研制不出药石无医的解药,但也许王爷研制得出,也未有不可。”
“凉之姑娘,是在宽慰于若离。莫要过早放弃寻找药石无医解药的希望。”
凉之点头。
“饶是让姑娘费心了。姑娘放心,任凭这世上谁人舍弃了阿难,若离都不会舍弃于她。”就像阿难从不曾舍弃若离那般。
莫若离深情的话语,动人心魄。
凉之听了,便想起了破心来。
那一身的火衣,为自己出生入死,力战群魔。单凭一己之力,抗衡整个中原武林,从不曾有过一丝的怨言。
此时,白亭小跑而来,她大大咧咧,并未察觉到莫若离与凉之二人之间有些异样的气氛。
对二人道:“王妃,凉之姑娘。你俩别自己玩了,多没意思啊。快来,跟我们一起猜东西。”
凉之的年岁,于众人之中乃是最小。一听白亭说起“猜东西”,便好奇地看向白亭,猜测起她口中的“猜东西”,是何种游戏了。
虽被白亭打断了与凉之的对话,可莫若离并不见恼。见凉之似乎于白亭口中的“猜东西”,极其的感兴趣。
便顺势让白亭将凉之领了去,一同去做那“猜东西”的游戏。
而她自己则如愿以偿地落了单,去船头寻苏景年了。
本在浏览着眼前的景色,募地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苏景年稍作分辨,便是知晓,谁来了。
“若离,你来了。”
苏景年转过头,带着笑意对来人说道。
“嗯。”
莫若离走近,与苏景年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