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说老大娘可能不?”
换个角度,老大娘是被买通的,在包子上下毒,让他们夫妻二人背黑锅,嫁祸他人,从而让自己脱罪,她一个忠心老奴的形象,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那么,问题又来了,老大娘似乎也不太相信陌生人是凶手,口口声声,都在讨伐马员外和寡妇,很为他们家夫人打抱不平。
卫知府表示,开堂问案,给死者一个交代,让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并且查明刘家的产业,如果表明上门女婿有侵吞家产的事实,会采取强制手段,替刘家收回。
“娘子,还有一个可能,那位夫人是自杀,或者身上藏毒,误把自己毒死了。”
顾峥收拾好食盒,递给外面的官差,到净房打一盆水,替自家娘子擦脸。
那会儿大雨,二人在外站了一会儿,身上湿透了,莫小荷脸上有雨水的痕迹,混合着汗水,变成一只小花猫。
他们的包袱在马车上,求官差帮忙,或许是卫知府照应过,官差很快满足二人的要求,并且提来两大桶热水,供夫妻二人洗漱。
“自杀?她有身孕,正准备磨刀霍霍回府逆袭,为什么会想不开?”
再说了,自杀直接吞毒就好,谁还管肚子饿不饿,那位夫人可欣然接受了肉包子,并且不嫌弃凉,直接咬着吃。至于后面的猜想,身上藏毒,误把自己毒死,虽然很荒谬,但莫小荷认同。
这位正室社会关系单纯,整日在府中不出门,接触的也无非是府中的下人,她又被丢到庄子上几个月,尝遍人间冷暖,心里有了怨恨,也是应该。
她赶在这个节骨眼回去,想弄死寡妇,让她一尸两命,结果意外失手,害死了自己。
“夫君,那位夫人不是也有身孕了吗,那她干嘛要和寡妇过不去?”
猜来猜去,莫小荷自己迷糊了,凶手是谁,她怎么知道,那是应该交给卫知府去操心的事,她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一夜,夫妻二人谁都没睡好,第二日早起,早膳是官差端来的肉包子和清粥,作为嫌犯,这个待遇已经没话说了。
莫小荷看着肉包子,纠结地抽抽嘴角,最后还是决定不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一连吃了三个,剩下五个,留给夫君顾峥。
辰时开堂,衙门口被围得人山人海,泸州一向太平,突然出现了命案,百姓们削尖脑袋,竖着耳朵在门口看热闹,有了解内情的人,说得唾沫横飞,为死去的夫人打抱不平。
卫知府很严肃,和昨日的态度天差地别,他对着顾峥,点点头,给了个信号。
这下,莫小荷放心了,应该没他们什么事,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仵作验尸的结果。
“大老爷,草民真的不知道夫人从庄子回来,也是有人到府上报信,说她出了事,我才急匆匆出门。”
马员外跪在地上,掏出帕子,抹了抹脖子上的汗,一大早的艳阳高照,衙门不通风,他又紧张,汗滴子哗啦啦地躺着,一会儿他周围大理石地面,就湿了一小片。
俏寡妇翻了个白眼,“人可不是奴家害的。”
有经验的郎中把脉,说寡妇这胎一举得男,她生出来的就是集中长子,商户人家,可没庶子嫡子的说法,长子继承家业,板上钉钉的,她不需要害谁,但是她还是很疑惑,自家老爷至少一年没和那人同房过,怎么肚子就起来了,难道是偷人生的野种?
“你才偷人,几个月前,老爷去过庄子!”
老大娘忠心,她家夫人都没了,死者为大,可不能任由俏寡妇污蔑,也顾不得是在衙门,立刻顶回去。
俏寡妇眯了眯眼,几个月以前,她还不满三个月,不能行房,她看了马员外一眼,眼中有委屈之色。
“只是路过,顺路,那天喝多了酒……”
马员外记得自己看中了庄子里的一个丫鬟,谁知道最后怎么又滚到了那个黄脸婆的床上,两个人是夫妻,事后他也没多想,酒醒后就离开了。“放肆,这里是公堂!”
卫知府敲击堂木,人都没了,这几个人还在纠结什么时候行房,把公堂当做什么地方了?想到仵作的尸检结果,卫知府叹口气,给仵作做了个手势。
“死者未曾有身孕,她已经病入膏肓,肚子里的凸起,也不是孩子。”
莫小荷不知道的是,在皇后娘娘写了手札后,仵作验尸手法先进,早已不是当年被人歧视的下九流,在衙门里拿着不少俸禄,在百姓心目中地位也高,众人都知道,破人命的案子,离不开仵作。
“不,不可能!”
反应最激烈的是老大娘,她眼见自家夫人肚子越来越大,也找人看过,按照时间算,至少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和姓马的出现时间吻合,孩子肯定是他的!
“没有不可能!带人证!”
卫知府见门口有捕快探头探脑,就知道人带来了。
门口处进来一个小老头,下跪后唉声叹气,夫人抑郁成疾,时日不多,他不过是民间的赤脚大夫,束手无策。
夫人得知之后,表现很冷静,得知自己肚子越来越大,只求他一件事,让他帮忙一起撒谎,报酬是一个银镯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